这一声怒喝,更让在场所有人,又一阵胆战心惊。
噤若寒蝉,无人敢发出丝毫声音。
四方高台上,气氛依然剑拔弩张,山雨欲来似乎连空气都快凝结。
良久,只见那无知无畏胆大包天的少年郎,又一声讥诮冷笑。
目光如刀望着曹太后,“好一句碌碌无为,并无治理一州的能力。”
“好一句赈灾不力,懒政乱政之嫌,仅此而已。”
“就如方才,好一句天下之大,岂可能人人有公道。”
“倒是好生轻描淡写。”
“太后是不是还想说,不过一群身份卑微的贱民而已,可澄州太守曹参,是皇亲国戚,是太后最宠爱的侄孙儿,身子还刚正式认了干孙子,身份尊贵?”
然而陡然间,又一声凄厉大呼,“可太后别忘了……”
“就这样一群卑微的贱民,那也是大康的百姓,是太后与陛下的子民呐!”
“太后也别忘了……”
“太后虽出身曹家,是那曹参的姑祖母,却更是大康的圣恭皇太后!”
“一国之母,太后心中装着的,更应该是祖宗的千秋基业,是社稷,是百姓!”
“那曹参乃太后的侄孙儿不假,可他更是一州之太守,数十万百姓的父母官!”
“在其位谋其政,他身上扛着的,是一州的治理,是几十万澄州百姓的生死。”
满面讥诮讽刺,声音怆然凝重,“更不用说,澄州的大牢里,还关押着两千多所谓的乱民暴民。”
“没错,无视州府政令,聚众冲撞府城,打砸衙门,打伤打死朝廷命官,无异于造反谋逆,乃株连九族的死罪。”
“可别忘了,他们本来只是一群再寻常不过的百姓罢了……”
“或许没读过多少书,也没多大本事,成天跟庄稼泥巴打交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大的念想,仅仅不过是能填饱肚子。”
“省吃俭用,哪怕自己饿着肚子,也足额缴纳着朝廷的税收,老实本分地应征着官府的劳役。”
“他们中甚至多少人,还曾为国之安稳,前线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流过血负过伤。”
“他们也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顺民。”
“可到底是谁,将他们一步步逼到了今日的境地?”
一时间,情绪更是说不出的激动,赤红着双眼,声声大呼,“当然,太后定然以为,臣不过是在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可今日,臣再斗胆问一问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