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陆离对整个益州都没有放在眼中的话语,裴般若这才感觉到,天理教可能是真的低估了眼前这位年轻郡守的野心了,只不过她向来骄傲,又怎肯轻易的低头。
看到裴般若这副争强好胜的模样,陆离仅是笑了笑道,“先不说这两位反王与朝廷之间的胜负如何,单说将来天下稳定以后,裴姑娘觉得朝廷会有可能放过天理教吗?换句话说,天理教当真有实力和朝廷抗衡吗?裴姑娘莫不是当真以为天理教拿下了益州以后,就能够万事大吉了吧?”
陆离话音虽然不高,但是却字字都戳在了天理教的软肋之上,这也正是天理教会如此迫切招募人才的一个重要原因。
“般若不瞒公子,公子所说得这些事情,也正是天理教所担心的事情,所以教主才会如此急切派人出来,为教内招揽人才。”
“天理教虽然表面看上去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你们所拥有的这些根基,实则根本经不起推敲,如今天理教拥兵数万看似风光,可是说到底究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
“公子此言未免就有一些危言耸听了吧。”
“自古成大事者不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需要钱粮,军械,以及时运,如今天理教除了占了时运,其余的一无所有。”
闻言,裴般若虽然还想反驳,但是最后终究还是耐下性子来虚心求教道,“还请公子能为般若解惑。”
“第一,天理教缺乏底蕴,你们天理教虽然这几年在梁州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但是你们教中的钱粮情况,裴姑娘恐怕要比我这个外人更加清楚吧。”
“这……”
“天理教说到底也只是秦王府秘密扶植的一个搅乱梁州局面的棋子而已,关于这一点裴姑娘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陆离的话虽然说得有一些不中听,但是裴般若却仍旧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陆离的看法。
“秦王府之所以敢放任你们天理教做大,那并不是因为赵烈有多么信任你们,而是因为他只要卡住向你们输送的钱粮,便可以轻松的拿捏住天理教的命脉,若是我猜得没有错的话,在秦王府准备向梁州用兵以后,赵烈对你们天理教所输送的粮草,应该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准时了吧。”
“公子如何知道的?”
“裴姑娘以女儿身却能将这天下局势看得如此透彻,这是很多读书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可姑娘的聪慧虽然是我平生仅见,但是裴姑娘终究是没有踏足过官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