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问题不断地从周巍然的嘴里蹦出,他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
周同甫心中一堵,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说不出话来,周巍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拍了拍父亲的后背,随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义弟。
“大哥,我们没见到藤甲兵一兵一卒!”欧阳旌脸色很是阴沉,按理来说藤甲兵早该到了,可是现在毫无音讯,肯定出了什么变故。
闻言周同甫脸色陡变,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不可能!”
屋中父子三人同时沉默,气氛极为压抑,藤甲兵失去消息,这三万人可是福王手中最大的底牌。
年迈的周同甫始终无法相信凉州的目标竟然会是战力最强的三万藤甲兵,他们精锐铁骑都在河抚城下,还有大队步卒去攻打东海了,拿什么去对付藤甲兵?
“报!”一名士卒从屋外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王爷,城中回来了一些藤甲兵士卒,有一个百夫长正等在门外!”
“快让他进来!”周同甫猛然起身怒喝,他心中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只见一名满脸血污的汉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身上的藤甲已经破碎不堪,一看就是被刀给劈开了,极为勉强的挂在身上,随时都会掉落。
汉子大腿之上还绑着不知道从哪里随手撕下的布条包扎着伤口,早已凝固的鲜血已经将布条染红,百夫长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和畏惧,完全失去了藤甲兵往日的自信与威武。
“王爷!”进门的汉子嘶吼了一声,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伤心不已。
这幅凄惨的模样让三人同时心中一颤,绝对是出事了!福王更是差点没站稳,仿佛已经预知到了即将要听到的消息。
就连一向沉稳的欧阳旌也一步迈出,伸手揪着那人的衣领喝道:“哭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凄惨的百夫长抹了一下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大军行进至落花涧内遭遇凉军伏击,进退不得,血战一昼夜,三万藤甲兵自郗桓将军以下全军覆没,只逃出来了百十来人。”
周巍然眼眶瞬间瞪大,拍着桌子嘶吼道:“怎么可能!那可是足足三万藤甲兵,凉州哪来的军力伏击你们!”
随即百夫长仔仔细细的将大军进入山涧,随后前后谷口被重甲营封死,接连遭遇火攻和凉州骑兵突袭的经过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