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他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江致明面前,“这是谣儿姑娘托我给您的,您……您多保重。”

江致明接过信,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心中五味杂陈。

他打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江致明握着那封信,指节泛白。

信纸上,姜茯谣的字迹依旧是那般灵动,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决绝。

她将自己这些日子潜心研究的方子,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信的末尾,只有一句简单。

“望安好。”

“师父,您……”

一直沉默地候在一旁的少年阿木,担忧地看着江致明。

他知道,这封信对师父来说意味着什么。

贺州瘟疫的消息早已传遍,连京城的大夫都不敢轻易涉足,更遑论他们这小小的医馆。

“收拾东西,我们去贺州。”

江致明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师父,您疯了?!”

阿木惊呼出声,“那可是瘟疫啊!我们去了,九死一生!”

江致明拍了拍阿木的肩膀,眼神中带着几分释然。

“医者仁心,岂能坐视不理?更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信纸上姜茯谣的名字上。

“更何况,我女儿还在那里。”

掌柜的很快就带着募集来的药材赶到了,看着师徒二人离去的背影,他用力地挥了挥手,眼眶有些湿润。

这世道,好人难做,可总得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