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楹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血淋淋的,令人窒息。
张屠夫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了,这就是她的亲娘!
姜玉楹冷声道,“娘,哥,我还有小宝,也不打算改嫁。顾记生药铺有人打理,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啪的一声脆响,许文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孽障,这几年你嫁了人,不跟我们往来,翅膀硬了!真以为我管不了你?”
姜玉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眸光更冷了,“娘,做人要讲良心,这几年每逢过节,我哪一年没送年礼银钱回去?家里的宅子,大哥的彩礼,二哥读书的银子,哪一样不是我出的?”
许文惠一时词穷,想到今日的来意,直接滚到地上嚎叫,“我不管,你二哥想去万松书院读书,你就没搞定!这次必须让你大哥帮你打理药铺!”
姜承业对药材行业一窍不通,他打理个屁。
今日若是让姜承业去了药铺,明日许文惠就敢把她和小宝赶到大街上,喝西北风!
她一度以为当娘的都只会喜欢儿子,可到了临安之后,她才明白哪怕是落魄户,也有真心疼爱闺女的。
同样是母亲,为何自己的母亲一点都不爱自己呢?
姜玉楹盯着那几条熏鱼,他们也从来记不住自己的喜好。
她虽生在海滨,可从不爱吃熏鱼这类东西,就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尤其喜食蜀州的菜系。
可自己的两个哥哥和父母口味却出奇的一致,就喜欢清淡的饮食。
姜玉楹果断把几条熏鱼扔在了地上,“滚!你们都给我滚!”
许文惠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挠了挠袖子,疯狂咆哮:“反了,反了,老娘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承业把这个死丫头摁住,看我今天怎么收拾她.....”
“来人,把他们轰出去——”
翠喜早他们发生争执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叫了过来。
这时,立马有下人过来拉扯他们,许文惠扯着嗓子叫嚷,“哎哟喂......打死人了......姜玉楹这个白眼狼,打死自己的亲娘啰......”
护院们压着姜家人到了衙门。
姜玉楹有点恍惚,没想到这么短短几天她竟要二进衙门。
进门时,碰巧遇到了那日的衙役,他朝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夫人,案情已呈报上去,今日是按察使大人审案,你说话可得当心了。”
姜玉楹点头谢过,往里走去。
里面传来一道熟悉而低沉的男音,“都带上堂来——”
脑海里中的人影和现实重叠,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安静,她只听到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