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县令可以换人,
他们这些本地人却是不好逃脱的。
“一些河水而已,河伯哪里会这么小气!”
何博一边暗中观察乡民的聊天,一边慢悠悠的走过来,停留在了已经挖出来的,一段渠道的上方。
乡民们站在渠道里面,撑着锄头仰观这位未曾见过的年轻人——
对方背对着太阳,有些看不清长相,但也能看出其人身材高大,面红齿白,是个没有留胡须的年轻人。
露出来的双手留贵人常见的长指甲,但指甲缝里面没有泥巴,可见也是个不用做活的。
穿着有些像县令常穿的那身……不过听说贵人穿衣打扮,是用来彰显身份的。
既然相似,那么应该和县令西门豹是差不多的。
无论如何,
都足以俯瞰他们这些挖渠挖了一身泥巴的乡民。
“你是什么人?”有人问道。
“我算得上是本地人。”何博思考了一下,如此回答。
“那为什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过去不曾出门。”
“这怎么可能呢!你不参加河伯娶妻的仪式?”
那般动静,可是全城人都去参与了的,不然,就是对河伯不恭敬,也不知道第二年,巫婆会不会带着弟子上门,说你家女儿同河伯“有夫妻的缘分”。
“要真说的话,我每年都参加!”
“你这人真是好笑!”有人上前两步,仰头对何博说道,“你既说自己不出门,又说每年参加仪式,难道你没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嘛!”
“我如实说而已。”
何博回之以笑容。
今天难得出行,他自然心情良好,对方的争论,也只是“不知者无罪”。
“不出门还能参加仪式,难不成你是河伯?”
有人发出一声轻佻的贱笑,然后引起其他人一块笑出声,顿时一派欢乐。
何博摇了摇头,没有直接认下。
毕竟,他的幻术还能用,可不想这么早暴露身份,润回漳河之中。
“修渠是一件好事,此时的邺令是有为之人,你们按照他说的做就好。”
“有些苦,自己吃了,子孙后代便不用再去吃了。”
乡民们撇了撇嘴,又有人说起自己“本地的活到现在,什么没见过”等等的话。
何博听他们抱怨,也只当是在说笑话,暂且记下来,方便日后引水渠修好,充当“合订本”来取笑说这些话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