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刚刚才练成可用,以后遇到这支军马要留心,从勇士们的尸骸来看,这支军马所用火器十分诡异,能及远达百步,且准头犹自不低,叫我们的人设法去弄到一件这奇怪火器,多少银子都好说。”
“这种火器敌不过火炮,我们可以在百步之外架炮,就可以击破敌阵,可是火炮太沉,需先将敌军围着,再等火炮运达。”多尔衮沉声道。
皇太极瞟了多尔衮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他对这个战法有些认同,但是后金的火炮都是历年从明军缴获,数量不多,型号混杂,并不好使,用盾车或许效果更佳,但是盾车怕火炮,这支明军为了赶路便把十门小炮炸掉,皇太极亲自去看过,惊异于这些火炮打造之精良,用料之奢侈,且炮管内壁有不明用途的凹槽,与常见的火炮平整内壁不同,料定这种新式火炮更为犀利,否则不会花心思多此一举。
翌日,北京城左都督府内,王朴手里捏着密诏出离愤怒了,狗皇帝这是要逼他去送死,不把大明的可战之兵都葬送,狗皇帝吃不下饭啊,他到此时才理解,为何吴三桂和左良玉都拥兵自重,不听朝廷号令,面对这样不靠谱的皇帝谁听话谁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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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屏断粮道,这是哪个鸟人想出来的馊主意,后金军在京畿四处劫掠,每天都能抢到大量粮草,以战养战根本不依赖后面粮道,断粮道有个屁用,这必然又是哪个不懂军事的酸儒士大夫在纸上谈兵,乱出馊主意。可叹皇命难违,既已接了诏书,他除非立刻举兵造反,却也只能乖乖领命出城去送死。
“这必是韩爌在暗中使坏,东虏入寇,事先已有多位大臣上书提醒,他身为首辅玩忽职守,坐视大祸酿成,事后难逃清算,这样的处境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拿咱们的神甲营搏一把,万一你此去收复了遵化,这份庙筹之功能令他起死回生也说不准。”王威沉声道。
“万一输了死的是别人,我靠,这个老狐狸。”王朴咬牙切齿的接道。
“你此去有几分把握。”王威问道。
“拿下遵化我有把握,但是守不住,我远程奔袭只能轻装,到时候城内必然缺粮,若是虏寇大军北上将我围住,我难逃一死。”
“或许,围不了太久,各地勤王大军已陆续赶来,到时候虏寇四面皆敌,可能就此退兵。”王威有点心存侥幸,若是王朴立此奇功,王家就能在各豪门大族之中脱颖而出,得到明室的无比荣宠,届时不要说迎娶郡主,就是公主也能娶几个进门,几个兄弟每人一个,类似于唐朝的郭子仪,如此王家也能演一出明朝版的醉打金枝。
虽是战时,城内人流商贩仍能随意走动,街头巷口且无兵卒把守盘查过往行人,这让王朴有不好的预感,京师防务如此松懈,可见大明朝已经腐烂到了根子上,连最简单的城防都做不好,都兵临城下了当道诸公却还在忙着党争。
“如此松懈,大概有不少东虏细作吧,我们的一举一动人家只怕早已洞察秋毫了。”王朴苦笑道,明朝与后金的许多战役输的都非常诡异,由不得让人怀疑朝中有内奸。
“东家是否担心我们的奇袭计划会泄密。”林昌兴问道。
“按理说这等军国机要不可能泄密,但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如今的大明太不靠谱,遵化就是因为城内有虏寇内应,才被轻易破开,这份奇袭计划出自内阁,各部和司礼监加一起知情者约百余人,其间有没有人暗通虏寇不好说。”王朴结合后世记忆猜测晋商与后金暗通商货,只是他和晋商也有勾结,更接受了人家大量输款赠礼,所谓吃了嘴软,对于晋商通虏一事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东虏能把手伸到山西,对大明的渗透如此之深,京城内必然也有许多耳目。
王朴一行人的车队在兵部衙门前停住,这里空地堆有许多粮草,从气味判断是刚刚从仓库提出来的陈粮,略有发霉。王朴脸色发青,心说:这该不会是要拨给神甲营的粮草吧,不怕老子参他王在晋一本吗。
“王节制里面请,王部堂已等候多时。”兵部小吏见是王朴来了,立刻引他进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