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增发的一百万贯北陆道商股票,其实价值四百万贯,斯波家的两成,也就是八十万贯。
而且,我斯波家与友好势力有单独的铜钱粮食兑换协议,购买价格恒定在一贯铜钱二石糙米,不受市场波动影响。
所以,光是这一笔,我就赚到一百六十万石军费。
当然,实际上我也不可能购买到一百六十万石粮食,那样会吸干友好势力的领地存粮,她们也不肯干。
但军费支出也并非全部是粮食,军械,防具,畜力,劳力,恩赏,都可以用铜钱方式发放。
另外,斯波地产第一期的购买费用都已经敲定,大多数付款方来自尾张的老武家。
这些织田老臣子很担心织田家战败,自己会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她们都愿意放一笔钱在我这边观望作为保险,大概有十万贯之数。
我也没客气,照规矩来说,斯波地产买卖必须使用粮票,这一来一回折腾兑换下来又是四十万石。
这两笔收入加起来就有了两百万石的军费,具体的账目都在您案前的那份文书里,相信这些钱粮足以支撑与织田家一战的消耗。
因为商路证券化与土地金融化带动的大量粮票需求,斯波粮票在市面上已然供不需求。
我已经印了两百万石的粮票,就不在乎再多印两百万石粮票。
反正马上就要打仗了,战时物流断绝,粮食无法转运,粮仓兑换粮票的业务会暂时冻结。
不管我在这时候印了多少粮票,都不会造成粮仓挤兑,最多是因为粮票滥发导致粮票价值下跌。
但只要君上打赢了织田家,那所有人都会更加信任斯波粮票的内在价值,我也就可以从容处理滥发的粮票,慢慢消除隐患。
所以,如果这两百万石军费耗尽,战事还未停歇,我会尽力腾挪,为君上再筹措几百万石军费出来。”
义银摇头感叹,战时滥发货币,战后经济萧条,这不就是前世一战后的场景吗?
他说道。
“不必了,我只是与织田信长拼一场胜负,让她不敢欺负到斯波家头上来即可,并非要消灭织田家。
二百万石军费,足以支撑一场大战。
阳乃,你做得已经非常好了,也不必彻底挖空经济潜力,以免给未来留下隐患。”
钱壮怂人胆,不管是当老大还是当孙子,没钱就是挺不直腰杆。
高田阳乃表现出来的商业天赋,筹资能力,让她在义银心中的份量又上了一个台阶,成为斯波家不可或缺的经济悍将。
义银心里明白。
斯波家与织田家的竞争,不单单在军事上,更是在政治上全面交锋,这需要消耗大量的经济实力。
军事上,他要有军费与织田信长开战,确定自己的不败立场,才有资格与织田信长平等对话。
政治上,他需要以王道对抗织田信长的霸道,建立斯波领的世外桃源,以武家灯塔的姿态,团结武家阶级向自己靠拢。
义银分润利益给武家中下层,维护武家整体利益的柔性革新,远比织田信长集权铁腕,提高平民地位的激进革新,更得武家人心。
这是一场持久战,而要与织田家长期对峙,最重要的就是钱粮,就是经济实力。
织田信长也不是天生势利眼,她集权铁腕压榨领地,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粮,支撑起自己征服天下的庞大军团。
义银要走的王道,各种福利像不要钱一般砸下去,其实比织田信长花的钱更多。
织田信长花钱打造织田家的军队,义银花钱让斯波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双方施展政治影响力的方式不同,但本质就是比烧钱。
有高田阳乃高超的金融手段相助,义银就有了比拼经济的信心。
金融不创造财富,但却可以转移财富,金融手段比起军事手段的掠夺更加隐蔽,不容易引起反感。
织田信长屠杀南近江,火烧比叡山,搞得自己名声狼藉。
但织田家背负恶名抢回来的那些钱粮,绝对没有高田阳乃通过三项新经济计划抢的多。
高田阳乃通过商路证券化,带着大股东割小股东韭菜。再通过发行粮票收铸币税,顺手再割了一波大小股东韭菜。
她还通过土地金融化,把织田家臣辛苦抢来南近江与比叡山的财富,又割了一把。
高田阳乃这把镰刀,锐利得让义银都震惊到了,真是人才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