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早朝,户部尚书提过让江篱去稻宁县历练的事,也不知她是否适应。
终于听到想听的话,江篱眼神微动,“回女帝,一切都好,就是……”
她做出欲言又止、不敢说的模样。
女帝拿起适才仍在桌上的折子,看了几个字,才挥了下手,语气平淡,“说。”
江篱思考许久,才无奈道:“回陛下,稻宁县的个别佃户很是刁钻,她们专挑好说话的田客,在人家田地边上开荒,臣女觉得此事若不制止,会引来大量佃户效仿。”
“就这事?”女帝从折子中露出脸来,挑了下眉,又很快埋进折子里。
江篱余光一直仔细盯着女帝,并未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女帝分明认为自己会说分别的事,才觉诧异。
难怪啊……她就说户部尚书怎会盖章那样快,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估计这人前脚在册子上盖章,后脚便进宫告知女帝了!
不过江篱原也没指望户部尚书能帮着保密,不是她也会是孙妙,两人之间准得有一个把事情吐出来。
“回女帝,…也不全然这样,臣女驱赶这些人不算容易,她们还说什么反正连饭都吃不上了,让臣女随便报官。”
“县令也说他们都是些老顽固,吃不饱穿不暖的,饿的恨不得要吃人了,才不管什么官不官呢!”
江篱把一些事情添油加醋、又歪曲事实地说给元安帝听,其中更是加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字眼。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女帝手中的折子终于不不香了。
‘国,应以民为先,没有民,哪来的国?’
‘朕一定会让大岳国的百姓吃饱穿暖,国泰民安!’
元安帝斜眼看向江篱,这是她登基那日在城楼之上的高声宣言。
虽已过去十余载,却言犹在耳。
那时她还年少,带着一腔热血初登高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她自认为日后一定会是个不同于母亲的明帝。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帝与百姓之间,还隔着官。
朝堂之上,怎样为官的都有,有风气正的,也有风气不正的。
为官不正之人根本不会让下面问题传到她这儿。
时间一长,她也真以为下面没有‘问题’。
当然,也有一些清廉之官把这些人的罪行举报。
但结果却是……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