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指了指他开的有些大的衣襟,“你这样不冷吗?”
瑥羽一低首,赶紧将自己的衣襟理好,表情很是不自在。
快要交换信物了,他需自持些,端正些。
虽然他和公主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交换信物也是他单方面的终生相许。
可他就是觉得不一样了,要郑重。
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强自镇定。
给自己也披上了同样的大氅,提着灯笼,推开门扉。
夜,如浓稠的墨汁,将他们的身形渐次吞没。
灯笼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好像随时都会被暗夜扑灭。
风,飒飒而过,撩起衣袂翩翩,发缕随风而舞。
脚下幽径,似是要绵亘至天地尽头。
他偷偷侧目看向身旁的公主,她的侧脸在黯淡的光影里仍然明媚。
总是明媚。
楚乐仪察觉到那道一触即离的视线,从袖筒中伸出手。
触到他的手背,手指收拢,与他的手贴的严丝合缝。
瑥羽以为她在怕黑,她曾说过的,她怕黑。
用力的回握,传递手心的汩汩热度,“殿下莫怕,再往前面些还要亮许多,周围都有守卫巡逻。”
“我与您讲个故事吧,听着听着就到了。”
楚乐仪看着前面的路,不想让他喝一肚子冷风,
“不想听故事,想听风声。”
*
从晨间始,矿场上就一片繁忙喧嚣,热火朝天。
楚乐仪在各个区域转了一圈,进度斐然,施工有序。
根据苏淳锦的汇报,进度顺利的话,到明年夏天,就可以开采冶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