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却道:“依下官看,此时更该去贡兴府赈灾,而非将精力放在弹劾官员身上。”

他们已然斗到忘了官员本职是什么了。

也因此,三门都不是好去处。

刘阁老一顿,不再多言。

待沈逾白离开后,耳房走出一人,恰是薛玉书。

小主,

“师公,他不愿。”

薛玉书颇不甘心。

沈逾白一路走来,离不开他和老师一次次的帮扶,此子竟不愿入刘门,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已经回报我们了。”

刘秉卿自是知道薛玉书心中的不忿,若是旁人,早就被划分到刘门。

沈逾白受了恩却不来,如何能让人甘心。

“何时回报了?”

薛玉书不甘问道。

刘秉卿心中叹息一声。

他这徒孙的年纪都已经能当沈逾白的爹了,却还这般想不通其中关节。

刘门无人矣。

他也只得耐心教导:“此次破局关键便在救灾这一途,沈逾白在宫中三日,并未向圣上提出此等良策,就是为了还我们的情。”

深吸口气,刘阁老继续道:“此事由你向圣上谏言,弹劾于达之事便可缓和,于达欠我们一个人情,圣上也会记你一功。”

于达不能倒。

一旦于达倒了,李庆芳就彻底一家独大,莫说他刘秉卿,就是天元帝也压不住。

急事需缓,缓则可圆。

“你可明白?”

薛玉书豁然开朗,谦恭道:“已明了,不过这沈逾白真能考虑如此周到吗?他还不及弱冠。”

刘秉卿捡了枚棋子砸薛玉书身上,气道:“他能连中六元,必心思通达,哪里如你一般只长年纪酒瘾,不长脑子!”

薛玉书便有些委屈:“那酒师公喝得比我还多。”

刘秉卿心头堵得慌。

连那美酒都是沈逾白送来的,轻易就将他们收买了,也不怪人家瞧不起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