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回到家时天色已大黑,摊开卷轴,先给苏锦去了信。
很快,苏锦的视频就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这几天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沈逾白将衣帽取下后,便将碎发揉乱了些,见屏幕里的自己看着更憔悴了些,才蹙眉道:“并非不能忍受。”
苏锦看到沈逾白时被吓了一跳。
眼底乌青,满脸疲惫,再加上那稍显凌乱的头发,仿佛被压榨个干净的打工人。
苏锦关切道:“没休息好吗?不吃正餐只吃点冷冰冰的肉松饼,肯定很难熬。”
可汤汤水水又不能带进宫,总不能在皇宫里做饭吧?
宫里守卫森严,卷轴根本带不进去。就算带进去了,沈逾白身旁也一直有人,没法给他传送食物。
正考虑呢,手机传送过来了。
点开一看,堂堂沈六元宛如一个淋了雨的小狗:“肉松饼被圣上拿走了,我从入宫那日起,吃了近三天的御膳,想着今日出宫,午饭都没吃。阿锦,我想喝碗鸡汤。”
苏锦已经彻底无语了。
是天元帝吃了三天肉松饼?
她还在嫌弃吃肉松饼太敷衍了,谁知入了宫还成了香馍馍。
连吃都吃不好,天元帝这个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锦都顾不上等美团了,穿好衣服冲到学校外商业街的一家饭店,点了四菜一汤,让厨房打包好,急匆匆回宿舍给沈逾白送过去。
然后她就看着沈逾白优雅又迅速地将这四菜一汤吃了个干净。
苏锦看得目瞪口呆。
他这是饿了三天吧?
但凡有一顿吃饱了,也不至于连一口汤都不剩下。
“光禄寺做饭这么难吃,真的没人有意见吗?”
沈逾白此刻已是彻底活了过来,声音也洪亮起来:“吃不好定然怨气重,不然也不至于连着吵了三天。”
他将朝堂上这三天的事儿一一说了。
起先弹劾赵博荣时倒还好,待火烧到于达身上时,朝堂上吵得就越发激烈,若不是有天子在,怕是要撸袖子打起来。
苏锦听得扼腕不已:“要是能录下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