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赴考的盘缠是族里出的,因着穷家富路,族里给每人凑了三百两,可经过几个月的吃喝住用,他身上只剩下一百多两。

他原先只以为沈守忠欠个几十两,为了逾白的名声他先还上,往后再想办法。

谁能料到这些人竟狮子大开口。

他恼怒道:“你们故意讹人!”

刀疤脸男人冷笑一声:“会元郎光顾着自己享受,竟不顾亲大伯的死活?够寡廉鲜耻的。”

四周围观的人神情各异。

新科会元郎的才学虽好,家风实在堪忧,在此家中长大的会元郎也不知是何品行。

沈知行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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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一道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我竟不知我如何寡廉鲜耻了。”

沈知行一听到声音,眼前便是一黑,险些晕过去。

人群分出一条道,就见沈逾白大步流星往此处走来。

沈知行急得迎上去,压低声音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该出来,如此困境根本解不了,你只要沾上一点,就是身败名裂!”

一千两根本不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

沈逾白还不了债,这些人就要当面将沈守忠的手剁了。

这就是刻薄寡恩,只顾自己风光,不顾家中长辈死活,名声尽毁。

即便沈逾白将此债扛下来,那也是刚中会元,就欠下巨债,又是一大笑柄。

哪怕立刻拿出钱替沈守忠还了债,还是不行。

你一寒门子弟,哪里来的上千两银子,可是收受的贿赂?

虽商人对贡生们多有帮助,终究都是背地里,不会有人放到台面上。

怎么做都是错。

唯有不露面,才可将危害降到最低。

罗大舅在瞧见势头不对后,遛出客栈,就是为了去拦着沈逾白不让回来。

可惜两人走岔了。

沈逾白却笑道:“总不好叫言之兄替我受此难。”

沈知行喉咙一紧,便道:“我不过受些难堪,又有什么要紧,需保全的是你。”

只是沈逾白如此有担当,他责备的话已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