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羡!”上首,崇晟帝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可知罪?”
祁书羡抬起头,他应该认罪的。
是他下令让林弈去了漠北,借寒灾敛财。
可他不能让林弈白死……即便他承认是自己下令,林弈也是要死的。
所以他喉咙滚了滚,嗓音沙哑:“臣……不知。”
“好!好个不知!”崇晟帝冷笑:“祁国公,你便将这奏折上的话原原本本念给他听!”
祁国公被一封奏折砸中脸颊也不敢喊疼。
他觉得近来倒霉极了!
先是儿子好好的封赏从四品变五品,再是向来恭顺的儿媳像变了个人般,长女涉私盐斩首,妻子瘫痪,儿子官职被撸,又被和离……自己名声也没了……
如今居然还不算完,又闹出这等事!
难道真如蕊儿所言,是因为陶氏怀的这一胎是个孽债?!
要向他们一家讨债的?
祁国公颤巍巍捡起奏折,上面是王烨参奏祁国公府趁灾囤棉,勾结富商,妄图抬高棉价的罪证。
仅一个杜氏和冀州府官府的力度,自然不够平息此事。
三皇子,王烨不敢动。
但祁国公府既然查出来了,岂有放过的道理?
王烨也没想到他眼中少年英才的祁世子,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极为失望、极为愤怒下,一篇奏折,洋洋洒洒数百字。
祁书羡听着,只觉一张脸被活生生撕开。
崇晟帝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但官员们都以为他是被祁书羡的所作所为气着了。
祁国公念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明鉴啊!我儿为国为民、九死一生才从苍南回来,他向来说要做个壮志报国的好官,怎会为了敛财做下这等事?这……这定是有人污蔑他!”
祁国公此话真心实意。
在他心中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过刚正顺直,不懂变通。
至于银子……他又不缺银子,如今孟央赚的银子他们国公府花都花不完……
等等,祁国公突然面色一变。
“陛下,是孟央,如今国公府的铺子生意都是她在打理,定是她欺瞒我儿,做下了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