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能听懂,只怕他也不感兴趣啊!
然而,让盛竑没有想到的是,卫渊竟主动说起了一些有关文化上的事情,
“近期苏轼写的那首词,《江城子·密州出猎》,你听过吗?”
如今,苏轼是大周文坛一颗新星,但凡是精通诗词歌赋的文人墨客,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盛竑道:“自是听过的,算是一首边塞词,近两年,那位苏大家写过不少诸如此类的诗词。”
卫渊笑道:“如今苏轼又去了延边,等过段时日,等他回京的时候,你们家那个老三,可以跟着苏轼学习一段时日,也算增长增长见闻,总好过他在家中无所事事。”
如今苏轼可称得上大儒,而盛长枫是什么货色?哪个大儒能看得上?
让盛长枫追随苏轼一段时日,将来,盛长枫无论为官还是如何,与人说是苏轼的弟子或门生,那简直就是一张行走的名片。
而这个名片,可能不会助力盛长枫在朝廷里如何风生水起,但绝对可以让他在文坛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文坛能有个清名,也能让盛家这个家族脸上添光啊!
盛竑动心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卫侯,那位苏大家,能够看上我家枫儿吗?”
坐在一旁的张桂芬笑道:“兴许你还不知,那位苏大家,每次回京城,都会来府上请见我家官人,还称呼我家官人为‘卫大哥’。”
啊?
苏大家居然称呼卫侯为卫大哥?
苏轼什么时候与卫渊扯上的关系啊?
盛竑一脸迷茫。
见状,卫渊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不提也罢,总之,待苏轼回京,我给他说上两句便就足够了。”
盛竑道:“渊弟,多谢了!”
卫渊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顿了顿,又瞧向明兰,开口道:“姊兄,你也知道,明丫头已经及笄,到了该说亲事的时候了,不知这事,姊兄如何看?”
今日将盛竑请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如此。
盛竑毕竟是明兰的亲生父亲,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卫渊固然可以做主明兰的婚事,但无论怎么说,还是要提前知会盛竑一声的。
盛竑知道卫渊的意思,不假思索道:“卫侯也算是看着明丫头长大的,不知卫侯可有什么中意的人家?咱们提明丫头操心操心,若是行,就定下也无妨。”
待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桂芬已经带着明兰离开此间。
长辈们在谈论晚辈的婚事,按照礼制来说,晚辈不应在场。
卫渊道:“姊兄,你认为宁远侯顾廷烨这个人如何?”
顾廷烨可是侯爵啊!
以盛竑的心思,哪里会不愿意?
毕竟,当初华兰嫁给一个伯爵,都激动地盛竑成宿成宿睡不着。
“这顾廷烨曾在我盛家读过几年书,又是卫侯您推荐的,人品定是过得去,若是明丫头能进顾家的门,也算好事一桩。”
这会儿的功夫,盛竑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卫渊点头道:“咱们家的明丫头进顾家门,算是顾家的福气,姊兄,你说对不对?”
闻言,盛竑当即大笑着举杯道:“渊弟所言有理,渊弟,来,为兄敬你一杯。”
卫渊莞尔一笑,“姊兄请。”
大堂屏风后。
张桂芬与明兰正在偷听着卫渊与盛竑的聊天。
片刻后,张桂芬道:“关于顾廷烨无礼一事,你舅舅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向你舅舅做了保证,将来若能娶你过门,整个宁远侯府,就是你说了算。”
“咱们不看他侯府门第如何,你舅舅与我都想问你,认为顾廷烨如何?你说行,此事就定下了,你说不行,从此以后,就不让顾廷烨再回京城半步。”
“这也是你舅舅的意思。”
明兰先是低头沉默。
犹豫期间,张桂芬开口道:“我懂了,明日京畿大营的将士就会联名上奏,参顾廷烨骄纵跋扈,培养心腹,陛下或许会将他贬为庶民,从此不得踏进京城半步。”
说着,她就要走出此间。
明兰连忙起身劝阻,“舅妈,我.我.我觉得他还行。”
还行?
张桂芬掩嘴一笑,“此事,就算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