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也无所事事,正打算归家,却不料,半道上,被顾廷烨堵了个正着。
她掀开车帘,看着前方的宁远侯府马车,大声道:
“顾廷烨,你什么意思?”
随后,顾廷烨竟是直接下了马车,直接进了明兰的马车。
这一幕,让明兰有些猝不及防,“顾廷烨,你无礼!”
顾廷烨道:“反正我经常被你舅舅揍,每次都是鼻青脸肿,这次也想好了,大不了再被你舅舅揍一顿,只要不死,就没事。”
明兰气急,“你这般贸然闯入我的马车里,若是我两位姐姐在呢?”
顾廷烨道:“我早已打听清楚,伱四姐姐去与一些女子喝茶了,你五姐姐陪同,不然,我如何敢上你马车?”
明兰想要离开马车,但是却被顾廷烨拦住。
她攥着小拳头,眼睛里遂有泪花儿浮现,
“你上了我的马车,来日,京中百姓该如何说我?说我浪荡,不顾脸面,勾引你?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说着说着,眼泪就已流出。
顾廷烨心里有些慌了,连忙道:“你先别哭,我都想好了,我中意于你,娶你,旁人便说不得任何闲话了。”
明兰红着眼睛,看向他,“此前我就说过,若你真是喜欢我,就不该让我为难,可见,你并非真的喜欢我,你想娶我,也只因我的舅舅是卫渊。”
顾廷烨当即开口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莫说你舅舅是冠军侯,就算你舅舅是皇帝陛下,我不想娶你,便也不会娶你,我娶你,只因我喜欢你。”
明兰道:“你口口声声说中意我,喜欢我,但你仍旧处处让我为难,若这也是中意、喜欢,那我宁可不要。”
顾廷烨道:“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可发誓,你若进我顾家大门,终此一生,我只你一人,家中大小事,我一律只听你的,如何?”
明兰撇过头去,不愿多言。
顾廷烨又道:“反正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京城里所有人都知,我对你有意,便没人再敢追求你,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也不配娶你。”
说罢,顾廷烨离开马车。
明兰气鼓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到家之后,她来到了寿安堂,将今日之事告知了盛老太太。
老人家问道:“你对那宁远侯,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若真不喜,实话告知你舅舅即可,你舅舅打小就疼你,不会让你做违心之事。”
明兰叹了口气,“我自是知道的,起初我对那顾廷烨还有些好感,但他太霸道,总以为他想得到什么,便可得到什么,我受不了。”
老太太笑呵呵道:“就这一点儿来说,你远不如你那位舅妈。”
明兰不解,“这与我舅妈有何干系?”
老太太语重心长道:“你舅舅是何许人也?百年才出一位的英才,像是这等人物,哪个女子能轻易掌控?但你舅妈就可以。”
明兰此前只觉着是舅舅与舅妈感情和睦,如今听老太太一说,她似是想到什么,于是追问道:
“祖母能详细说说吗?”
盛老太太点头直言道:“抛去你舅妈身份不说,难道,你舅妈就当真没有些御夫之术?”
“我听你娘说,你舅妈待你舅舅,就像是绵里藏针,平时对你舅舅是百依百顺,但只要让你舅妈不悦了,那藏在棉花里的针,自然也就露出来了。”
“从你舅舅纳妾这事上就可看出一二,你舅妈事先应是知道你舅舅在江南找了一女子,但你舅妈从来没说,没问,直到你舅妈派人去江南时,你舅舅才明白过来。”
“可千万别觉着,这样做,会使你舅舅不悦,实际上,你舅妈是将一女子的弱势都展现了出来,使你舅舅心生亏欠。”
“向你舅妈多学学吧,那丫头,手段可不一般啊。”
明兰好奇道:“祖母的意思是说,我也可像舅妈那样,绵里藏针,去应对顾廷烨?”
刚说到这里,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道:“听祖母这意思,也是想让明儿嫁给顾廷烨?”
盛老太太道:“旁人与你说,始终说不到你的心坎里去,你想如何,就如何,婚嫁之事,莫要听别人的。”
明兰好奇道:“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母似并不在乎这个。”
盛老太太应声道:“若是我在乎这个,当年,我也便不会嫁给你的祖父了。”
——
翌日,卫渊知道顾廷烨对明兰的所作所为之后,不出意外的,将其暴打了一顿。
对于这顿揍,顾廷烨早已有心理准备。
当日傍晚。
卫渊邀请盛竑、明兰她们来府上用晚膳。
因盛竑与卫渊也算相熟了,知道卫渊的脾气,亲朋用膳的时候,绝口不提国事政事。
而盛竑又是一个文臣,平常与人聊天,都是说一些诗词歌赋或者文章、书法等,但卫渊呢?一介武夫,兵法在行,书法?能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