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静姐儿与壮哥儿两个小家伙,现在见到昌哥儿以后,心底里就会生出一种恐惧来。
因此,张桂芬没少向卫渊埋怨,
“昌哥儿教孩子们读书实在是太较真了,读错一個字都要打板子,当初我启蒙时,老师也不曾这般严厉。”
卫渊道:“咱们若是请大儒来为孩子启蒙,也无不可,只是当世大儒,有谁敢严厉的对待壮哥儿与静姐儿?”
“我让昌哥儿对他们启蒙,就是因为昌哥儿是咱外甥,不会因为咱们两个的身份地位,而不敢严厉对待孩子。”
如此,张桂芬就再也没向卫渊埋怨过这等事。
昌哥儿教导孩子启蒙,也是从三字经开始。
在前两日的时候,他便布下功课,要让两个孩子背诵三字经的前二百字。
由于卫渊对壮哥儿一向很严厉,毕竟壮哥儿将来的责任重大,是以,像是功课这种事,壮哥儿丝毫不敢落下。
要是说没有完成功课,自家表哥的教训还是其次的,怕就怕卫渊知道以后会打自己。
届时,张桂芬可拦不住。
是以,壮哥儿读书的时候很认真,当即就将三字经的前二百字背诵完毕。
可是轮到静姐儿的时候,却只能勉勉强强背下前九十字。
到后面,就略显为难了。
昌哥儿听着,不由得皱眉道:“静姐儿,这两日松懈了?”
静姐儿委屈的撇着小嘴,道:“昌哥哥,娘亲最近在教我插花,又是插花又是背书的,太难了。”
昌哥儿摇了摇头,“不准找理由。”
静姐儿只好伸出白嫩的小手,用着一种哀求的目光看向昌哥儿,
“好哥哥,打轻些”
昌哥儿看着静姐儿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忽而眉头一皱,道:
“静姐儿,你要时刻记着你的身份,你是冠军侯府的嫡长女,是壮哥儿的姐姐,是将门之女,万不可这般娇柔做作。”
静姐儿叹了口气,“学生知错,请老师责罚。”
昌哥儿‘嗯’了一声,高高举起戒尺,只听‘啪’的一声,就已落在静姐儿的手心上。
原本白嫩的小手,如今已经变红了。
静姐儿咬着牙,泪花儿在眼眶里盘旋。
昌哥儿兴许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原本要打三下,结果只打了两下,道:
“念你是初犯,第三下就免了。”
虽只是两下,可自幼便就娇生惯养的静姐儿,手心早已红肿起来。
张桂芬对待静姐儿虽然比壮哥儿严厉,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于心不忍,拿着药膏过去,要给静姐儿涂抹,以防肿了起来,也能起到消痛的作用。
见状,昌哥儿却微微皱起眉头,“舅妈,不记痛则不足改之。”
张桂芬道:“好昌哥儿,你妹妹还小.”
昌哥儿摇头道:“静姐儿,幼不学,下句话是什么?”
静姐儿忍着泪花儿没有夺眶而出,道:“老何为。”
昌哥儿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张桂芬叹了口气,也就不管了。
待卫渊傍晚回来,一家人用膳时。
静姐儿拿筷子时的动作有些微颤。
卫渊见了,皱眉道:“怎么了?”
静姐儿看了一眼张桂芬的眼神,不敢说,于是便摇了摇头。
卫渊当即将静姐儿的手掌摊开,发现被昌哥儿敲打的那只手已经红肿了。
“怎么回事?”
卫渊显得很生气。
张桂芬只好将来龙去脉讲清楚。
卫渊气急败坏,猛地将筷子甩到饭桌上。
顷刻间,负责伺候众人用膳的婢子们连忙跪倒在地。
就连破格入桌用食的谢玉英都被吓了一跳,豁然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桂芬让跪在一旁的宝珠重新拿副碗筷来,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静姐儿的确是犯错了,被打一顿,也能长长记性,不是什么坏事。”
静姐儿居然也在劝卫渊,“爹爹,女儿没事,您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