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珝微微坐起身来:“药方有问题?”
“问题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苏心瑜解释,“这药方是滋补良方,确实是个好方子,乍一看寻不出错处来。搁在医馆也只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到底是太医给开的方子。但夫君如今的身体情况那是虚不受补,你方才控制脉象,能让他得出那等说辞,可见更是虚弱。他还开这样的方子,与夫君来说完全无用,甚至有可能会导致毒素提前发作。”
“提前发作?”
“服用这方子后,会不会提前发作,我不能肯定。师父若在,他一眼就知道。”苏心瑜将方子搁在一旁,“说到底还是我学医不精。”
“那你还让他开药方?”
“只有他开了药方,清风居内煮汤药的味道散开,旁人嗅到就不会多想。”
倘若太医没开方子,清风居这几日时常有药味,那些有心人不知会整什么幺蛾子。
“陆家情况如此,教你见笑了。”
“我又不是头一回知道,勾心斗角的……”
真是讨厌!
陆承珝咳了咳,动了内力护心脉,而后艰难坐起身。
见状,苏心瑜俯身去扶他。
看她小脸满是掩不住的忧心,陆承珝温声道:“你放心,我死不了。”
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
就是看着的确虚弱了些。
苏心瑜颔了颔首:“你可得好好活着,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陆家为名门世家,那些人道貌岸然的模样直教人恶心,他若有个好歹,她真不知如何应对。
陆承珝淡声:“我也不想你给我陪葬。”
“他们算计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你的身体争气些,到时候我想看他们脸色会如何变幻。”
“嗯。”
“这段时日,我就住在你这屋了,你也别赶我。”
“我赶你?”
“可不?”苏心瑜反问,“你不喜我靠近你,不喜我未经允许进你的房间。”
闻言,陆承珝不吱声了。
好半晌才道:“你在东厢房的浴桶命人搬到主屋净房来罢。”
苏心瑜唇角一抽,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虚弱,却又俊美得过分的男子:“陆承珝,你该不会是想你我一起泡澡吧?”
他泡药浴时,她在一旁泡澡,顺便看着他?
陆承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