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的发展在频繁的纷争下举步维艰,征税之事更是难如登天。
那朔方节度使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索性双手一摊,不再理会。
只要凉州在名义上还属于大唐,至于这里的官吏任免等事务,便任由当地各族自行决定。谁来当守将,仿佛成了一场各族之间权衡利弊的博弈。
目前这位凉州守将萧宪,本是一介文官。他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官服,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坚毅。
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他被各族人民共同推举上来,承担起守护凉州的重任。
四周强邻环伺,甘州回鹘的铁骑虎视眈眈,吐蕃的势力也在暗处蠢蠢欲动,朔方那边的压力也如同一座大山。
他夹在其中,谁也得罪不起,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着实不容易。
萧宪带着些许紧张与敬畏,来到了袁玉璋的大帐前。那大帐在风中微微晃动,帐外的军旗猎猎作响。
他撩起衣摆,缓缓下跪,额头触地,恭敬道:“下官凉州司马萧宪拜见安定郡王殿下。”
袁玉璋坐在帐中的主位上,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悦,沉声道:“这凉州怎么派了你一个小小的司马前来,是看不起本王吗?”
萧宪听闻,心中一惊,赶忙解释道:“殿下恕罪,因凉州苦寒,上一任刺史告老还乡之后,朝廷便一直没有派遣新的刺史前来。这些年来,凉州的日常管理事务便落在了下官身上,实在是找不到职位更高之人了。”
袁玉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些许赞许之色,说道:“哦,是这样啊,凉州素来贫瘠,土地荒芜,百姓生活困苦。你为国守城,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维持一方安宁,还是很有功劳的。”
萧宪一听这话,心中稍安,原以为袁玉璋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总算来了个不仗势欺人的王爷。
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轻松了起来,谦逊道:“全靠陛下护佑,才守得一份平安。下官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哪里有什么功劳。”
萧宪满心期待着袁玉璋会与他客套一番,然而,袁玉璋下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