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辑尘忙碌的时间更长了,没有急功近利,没有一蹴而就,无论大小事务,他都走进市井聆听;无论鸡毛蒜皮还是大案要案,他都统一对待。

他不会坐在衙门里等待是是非非,更多的时候,他会走出去,亲自去看是是非非,去农耕去河道,去村头县外,与民一起劳作。

嫂嫂说,基层最能锻炼人,是机会是考验,所有大道悟能,都在至简的基层。

未在基层有所建树的人,难以成圣。

陆辑尘并在乎能不能成圣,也不去翻,小时候嫂嫂讲过的,未曾下基层的历代名相,他们的思想和政策如何折戟在村镇乡间,难以推进。

他只知道,他的路还有很长,他距离魏迟渊还有很远。

他必须脚踏实地,一步步走过去,这一路无论有什么挡着,他都要走过去!

烛火摇曳,他伏案疾书。天文地理、医术、农耕都有涉猎。

如果嫂嫂是锦,他想成为其上最不可磨灭的‘花’,哪怕现在他还开的很弱……

……

灯火阑珊中,雪,宛如点点繁星降落人间。

霍之念一身素雅锦缎,手持一方精致的木盒,推开魏迟渊简朴却不失庄重的书房。

其实,这就是一间仅有几本书的书房,因为他,才显得书香厚重。

魏迟渊抬头,静了一瞬,很少见她穿素雅的衣服,以往她就是里衣也绣着花团锦簇的图案。

素雅将她衬托的犹如窗外的雪,映照在烛火中婉约的像幼兽一样无害、孱弱,难怪她从来不穿,却也让人想抱进怀里,护她永无灾祸。

窗外雪花纷飞。

霍之念走过去。

魏迟渊自然而然伸出手。

霍之念坐在他怀里,眼前是他的‘俗物’和他的印章,像任何一次一样,不避讳的呈现在她面前。

霍之念想,他……就连公事都是光明正大。比印泥厚重百倍的家世,是他应得的,他的家族以有他为荣。

就像她曾经的家族,也以她为运转的基础,那真是荣耀不是负累,不能割舍。

木盒放在桌子上:“在做什么?”

魏迟渊环住她,头放在她肩膀上,握着她的手,陪她玩自己的印泥。

就只是玩。

魏迟渊早就发现,她不再拿着他的印章随便按了,有多长时间了?也有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