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霍之念不愿意,声音软绵绵,她有每天的坚持,也有每天的懒惰。

魏迟渊并不觉得起床后再坐上去有什么不妥,上前,将她长发拢到身后,修长的手指捋过她的发丝:“起来吃点东西,活动一下再睡。”

手臂从锦被间露出。

魏迟渊亲自抖开了衣衫,扶她起来。

婉姑姑的头垂得更低了。

魏迟渊事无巨细,并不觉得繁琐,反而是无从着落的喜欢仿佛落到了实处,甘之如饴。

魏迟渊系好扣子后,也不假他人之手,将人放到铜镜前,手中握着一柄精致的玉梳。

霍之念已经精神,一身红妆,流苏轻摇,映衬着她坚毅柔美的脸庞,红色?

霍之念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她这一世成婚那天也没有身披红色,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两家都买不起,有一根红绳应应景便好。

好在,她也不执着这些。

镜中的魏迟渊执起她一缕发丝,动作十分细致,黑色落在红色上,好像对满府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大抵这就是仪式感。

用某一行为、某一种颜色,告诉自己一件要付出心力、共担风雨的事情。

魏迟渊动作慢慢熟练,最后一缕头发挽入头顶。

魏迟渊松口气,抬头,见之念也从铜镜里看着他,瞬间移开目光:“差强人意。”

积压在心里,无从着落的喜欢,似乎只能从这些小事上体现一点。

霍之念突然起身,让他坐下:“我给你挽发。”

“我头发不好打理。”拘谨无措。

“别动。”

“真的不好打理。”

“有什么关系。”

两个手艺都不怎么样的人,给彼此梳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道髻,心满意足的吃饭去了。

婉姑姑机械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