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外火把灯笼的光芒照亮了蒋氏离去的背影,屋里凝眸望着这一切的陆珈眼中却幽暗如深渊。
蒋氏嫁入陆家是严家人撮合的,这么多年她在陆家作威作福,在背后为她撑腰的严家人功不可没,陆珈知道。
天下人都知道。
但为什么蒋氏最后那些话撂出来时,却只有严夫人一个人变了神色?
“哼!”
高堂之上的严老夫人一声沧桑浑厚但又十分有利的冷哼,把所有人的神思都拉了回来。
她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严颂,走了出去。
严颂面目深凝,也站了起来。
待他走到门槛下时,严述出声道:“敢问父亲,此地,当如何处置?”
严颂对着门外夜空长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往后摆了摆。
严述立时甩了道凌厉目光,给门口下人。
陆珈不由自主顺着严家下人行走的方向瞄向幽深而安静的后堂。
此地如何处置,实则就是问魏氏当如何处置。今夜严老贼的裤衩子都快被扒穿了,魏氏哪里还能留得?
撑起严家未来的人是严述,严老夫人或许比不上严颂的政治手腕,但她凭着严述这个手段同样厉害、甚至或许还要狠上一筹的严家独子,也足以在严老贼面前保持威严了。
严颂离去后,屋里就只剩四个人了。
“岚初,”严述走到陆阶面前,“今夜之事,实在让你见笑了。”
陆阶拱手:“你我兄弟多年,为何如此见外?”
严述叹气:“当初撮合你们夫妻,也是诚心想与岚初你长长久久地交往。我如今只觉得对不住你。”
陆阶遂也无语,二人默然长叹。
严夫人走过来拉起陆珈的手,上上下下地细看:“珈珈,你还认得我?我倒是险些认不出你了,你跟小时候比,越发漂亮大方了。
“我竟不知,这么聪明温顺的孩子,她蒋明仪竟然也下得去手,几次三番的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