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倒是事实,行刺当朝官员,本身便是死罪;行刺一品大员,便是诛连之罪;若行刺之事还牵涉到国事,甚至叛乱,那诛连九族也属常见。
地上的路青听着陈言的话,真恨不得跳起来戳破他的谎言。
倒不是陈言说的不对,只是他只说了一部分,另外那一部分显然不太适合对唐韵说出来,但却是最致命的。
“你出去。”唐韵开口道。
“呃……”陈言听出是叫他,露出一点犹豫之色,才道,“臣遵命。”
出了御书房,看着关上的房门,陈言脸上神情恢复正常。
唐韵十分在意血脉亲情,他岂能料不着她会单独审路青?
但无论她怎么审,最终都只有一个结果。
过了两刻钟,房门才终于打开。
“把他押走吧。”书房内,唐韵有些疲倦地道。
“是,臣遵旨!”陈言连忙答应一声,回头唤了同行而来的张大彪,让他将脸色发青的路青押了出去。
待人离开后,陈言才走回御书房内,将房门轻轻关上。
唐韵靠着书桌,秀眉深蹙,涩然道:“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呢?”
陈言从她语气中清楚听出她的难受,道:“或许只是个误会,路青可能只是自己起了歹心,假托是宣王爷指使。”
他越是这么说,唐韵越是不会怀疑这事有假,她颓然道:“你不必再安慰朕了。朕还不了解你吗?被人如此针对,你绝不会客气,必会全力报复回去。唉,但这次朕真的不明白,他不是不知道你对我大周如今有多么重要,为何还要这么做?”
陈言欲言又止。
唐韵抬眼看他,道:“你想说什么?”
陈言迟疑道:“臣的话,有些不敬,不敢妄言。”
唐韵没好气地道:“在朕面前少来这一套故弄玄虚,这世上还有你不敢说的话吗?说!”
陈言露出决然之色,道:“或许,宣王爷并不希望大周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