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胡屠户,还不准我吃猪肉了?没有胡屠户,还有张屠户,李屠户,天底下的屠户,多了去了。我就不信我拿不下那活计。”
羊老六离开后,襄家子走了过来,愤愤地打着抱不平,
“听口音,他是洛阳当地人吧?河工关系到一方黎庶的安宁福祉,多重要的事,在他的眼中怎地就成了生意?全然不顾父老乡亲的半点死活,就这样的人,还想跻身乡绅之列?”
韩翊没有开口,他顾不上与羊老六的龃龉。方才羊老六说了,其他竞争者都有自己的门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参与到其中,想想就觉得可怕。
好在洛阳城他熟悉,便顺路找了族中大长辈商量。大长辈的眉头团在了一处,
“翊儿啊,你做得对。想我韩家,最肥沃的那几十里地,就在河工最繁难的那段。以往每年慎之又慎,都得隔年加固一次。
你说我韩家的没遭灾,其他人家的遭灾了吧,我韩家人的脊梁骨都会被戳穿了。这个羊老六,还真是糊涂。你说你爹当初用的都是什么人呐?”
眼前的这位,可是握着韩翊父子以及韩翊的子孙后代能不能进宗祠的大权,再加上他埋怨得有理,韩翊一声都不敢吭。
“翊儿啊,你跟我说用处不大。韩家再是世家,毕竟也只是洛阳城大家族中的一家,受掣肘的地方多了去。我们拦得了今年,明年,后年,往后更多年咋办?
你在外边走,认识的位高权重的人物多,要不你想想办法,为我洛阳河工这事寻一个长远的解决之道?”
天下未定,族长不好指明让他去找刘邦或者项羽,反正这事,不管找谁,都得解决。韩翊只得厚着脸,两边都找。因为他知道,不管到时候谁成为天下之主,洛阳都是华夏重镇,治理好这地方都是排在他们心里前列的事。
羊老六之流想靠河工赚银钱不顾当地百姓死活的做派,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