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现在就一句话,少东家你是帮这个忙还是不帮这个忙?”
韩翊听得背上起了一身冷汗,把粮食这种现世最值钱的交给自己,然后把防洪的工程说成是一本万利的事,以前怎么没看出这个整天笑嘻嘻的羊老六这么龌龊过,为了手头的利益,简直可以枉顾万千生灵的性命。
他还问韩翊帮不帮这个忙,当然不能帮了。
韩家在洛阳多年的望族身份,靠的可不是锦衣华服,而是他们几百上千年来做人做事在周遭人心中留的口碑。这口碑,比韩翊自己的性命都重要,怎么可能为了那几万石粮食让自己的良心永生永世不安?
韩翊当下便黑了脸,“开个价吧,你那些个粮食。”
羊老六见事情受挫,心里先就窝了火,但别的竞争者都有自己多年的人脉支撑,如果他不能拿下这个活计,让自己镀一层金,那么他即使有钱,也永远在洛阳的富商巨贾面前抬不起头。
他的脸色沉了沉,“我当初在籴粮的时候,几钱一石,几十镒就几万石。现在天灾人祸的,一石就涨到了一镒,还在溢价。
不过呢,我看这仗还在打,一年半载的也分不出个胜负来,我手头的粮,可比黄金贵重多了。所以呢,我的粮,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除非少东家你把河工的活帮我弄到手!”
还在这执迷不悟。所有的毁誉,都是人自造的。如果所有的商贾都持羊老六这种态度,这天下商人的地位,怕是永远也好不了。
韩翊气愤异常,当即用袖子里甩出一个金饼,拍到案几上,
“羊伯的盛情我消受不了,今天你的这些个牛羊筵席,还是折价给你。那个河工的活,我可不插手!”
羊老六的脸红了又白了好几回,好容易才控制住愤怒,他拾起韩翊的金饼,头也不回地就带着他的伙计走了,边走还边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