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悍却如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不敢。好歹是项王亲封的常山国的丞相。只是晕了倒好,要是死了,免不得又是一场大风波。俺可没那胆子做那般无谋的事。”
眨眼间常山国丞相便走得没影了,想起陈馀对常山国的灭国手段之狠辣,韩翊和项悍的脸色都不好了,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往军市处追那人去了。
却不想一路上紧赶慢赶的,直到在军市处见到军市令,都没有见着那人的踪影,唬得韩翊二人面面相觑。
“往常山国走吧。那儿没了张耳,但还有他的妻儿老小,哪是想放就放得下的?像咱们这样有了家室的男子,哪个不是把妻儿放在心尖尖上惦记着的?”军市令解说道。
好像有些道理,可此事却非同小可,项悍只得到军营取了马,和韩翊回范增处报告了情况。范增的脸色刷地变得雪白,他抱怨道,
“这张耳是怎么挑的丞相?难怪不得常山国会那么容易地就被攻下了。丞相之职,在于辅佐。就这么个人,事先不为张耳做好未雨绸缪的事,以至于陈馀借了田家那么点子兵就那样轻易地就把常山国给灭了。
他倒好,到了这一步,项王没有怪责他们君臣二人,他不思帮助项王一把,把好常山国夺回来也就算了,还处处添乱。这个张耳,怎么用人的?”
这是韩翊第一次听到范增因为乱了方寸说出如此多的话来,他吓得一声不敢吭。
“罢了。如果他有心要走,多的是让你们找不着的法子,你们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就此打住。”范增最后下了这样无奈的命令。
韩翊有些不解,不是项羽定都彭城之后,他所分封的那些个诸侯,大多在彭城建有宅邸,把个妻儿老小安置在彭城作为变相的人质,怎么会让个常山国的丞相的家人在原地。
项悍给韩翊使了个眼色,出门后才说道,“还不是因为穷?不光是常山国是这样,就是当初的南皮陈馀也是这样。当时项王体谅他们的难处,就没有让他们和别的诸侯一样。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难怪不得别的诸侯的丞相在彭城办事时,一应吃住都在自家府邸,可是那常山丞相却常常出没于杏林深处的项悍的酒馆里。不知当初陈馀丞相又是如何处理这些个吃的住的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