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走出屋子,就看到一排排的兵卒正焦急的看着他。
祖逖摆了摆手,说道,
“大家不要慌,这都是小场面,无非是樊雅气不过,被咱们打了个埋伏,要来出出气。”
“但这气,咱们可不能让他顺出来,不但不能让他顺出来,还要再给他一顿气受,让他把自己给气死。大家说好不好啊?”
祖逖这么一说,兵卒的紧张就少了一半,毕竟连祖逖都没当一回事的话,看来是胜券在握了。
祖逖见面前的兵卒有了精神,腰杆也直了,继续吩咐道,
“大家也看到了,这太丘镇,就这么大点地方,要是都堆在镇子里,别说樊雅打进来了,咱们自己都能把自己踩死,现在听我的命令,留下一千人在镇子里,挖些土坑脏坑,其他人跟着谢浮,都到镇子外面去,绕过樊雅的眼线,插到他队伍的后面去。”
祖逖刚说完,就有兵卒不干了,
“大人,你留在镇子里太危险,要不然还是先到酂城暂避锋芒。”
“哎,钓过鱼的兄弟们都知道,想要钓到大鱼,就得肯下饵,我不但不走,还要把我这里点得亮一些。大家放心,我自有天上的神仙保佑,不会有事的。去吧,回来咱们喝庆功酒。”
祖逖站在屋门口,看着城中的人越来越少,又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
又过了不久,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屋外的喊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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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骂声由远到近,渐渐的,他也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樊雅出现在他的面前。
祖逖背负双手,站在门槛前问道,
“怎么样?樊太守,进来坐坐?”
樊雅也估量出面前这人,正是祖逖,
“哼,酒席宴上杀人,算什么英雄?”
“我要是没杀了张平,樊太守还能活得下来嘛?如果张平的部下不倒戈,你拿什么突出重围?”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那倒是不用,我也承受不起,我只是想说,樊太守不要意气用事,应该仔细想一想,咱们俩其实没有什么仇恨。”
“没有仇恨?我好好的两万大军,一个埋伏就给打掉了一半,你还好意思说没有仇?”
“那现在,樊太守麾下多少人了?”
“三万多,怎么了?”
“那这个买卖,樊太守是赚了还是赔了?”
“额~这个,自然是赚了。”
“既然你赚了,又为什么要找我来寻仇?”
“你杀了张平。”
“张平本来要杀你,我杀了张平,就是救了你,你还要恩将仇报?”
“我说不过你,反正今天我已经杀到你面前了,有没有理我都得把你杀了。”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这么蠢。”
“你说我蠢?凭什么?”
“你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还不蠢?我问你,如果你把我杀了,那么张平的旧部还会再跟着你吗?”
“这有关系嘛?”
“当然有了,他们就是想让你当替死鬼,一旦你把我杀了,那么建康会把罪过都放在你身上,而张平那些旧部要么倒向石虎,要么把你绑了,献给建康赎罪,你说你是不是蠢?”
“嘶~,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我已经是箭在弦上,总不能在你的门口溜一圈,然后回谯城吧?”
“那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是要投靠石虎,还是要死守谯城。”
“我自然是不想投靠石虎,要不然也不会和张平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