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复杂的账目我可以从头学起,各种商业合同、法律条文我也能从零开始,只有这个人际交往,我始终学不会。”
曹鸿岳自嘲地笑了下,“第一次参加应酬的时候,我用在部队里的方式跟人喝酒,别人劝酒的话一套一套,我就只会蒙头喝,别人用小杯,我用碗。喝的时候被人吹捧着叫好,事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当了一回天桥卖艺的猴。”
“后来被许彻知道了,他教我怎么跟那些人在酒桌上周旋,怎么不动声色地拒酒。他教得挺尽心,可惜我不是个好学生。”
难怪那时候见他总是一身酒气,方清雅很难想象一个在自己专业领域让人仰望的军人却在酒桌上被一帮大腹便便的生意人围着为难。
生意人劝酒方清雅是见过的,就她被李云婉带着参加的那些和平局,劝酒都是花样百出不带重样,那些她不曾见识的真正凶残的酒局有多吓人都不是她能想象出来的。
曹鸿岳的酒量她虽然没有见识过,但听周放和陆同泽聊军营往事的时候,模糊得出一个结论,他肯定是极能喝的。以他的酒量都喝成那个样子,可想而知他是喝了多少。
晚高峰车流量大,才缓缓前进了没多远,就又遇上红灯。曹鸿岳停好车,又说:“人情来往是我觉得最复杂难学的一项技能,它需要一定的天赋。”
方清雅赞同地点头,有些人在人情往来上就能很自如,比如李云婉,又比如许彻和周放。
方清雅继续抠湿纸巾的袋子,他绕这么一大圈,还自曝其短,就是为了安慰她?
晚高峰行车艰难,到了廖经理家已经亮起了路灯,廖经理先他们到的,早就跟小区保安打了招呼,他们进去并没有费多少功夫。
廖经理家户型不小,装修得很高级很有品味,看得出设计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