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说话慢条斯理,却让项伯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城旦舂:城旦是针对男犯人的刑罚,其意思是“治城”,即筑城;舂是针对女犯人的刑罚,其意思是“治米”,即舂米。
项伯虽然不是楚地大贵族出身,但也是项氏族人,从小根本没有受过什么苦。
在五原郡作为城旦的那几个月,简直就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他一辈子都不想再重温这个噩梦,更何况还要让他的妻子陪着他,一起去边塞苦寒之地受苦。
所以仅仅犹豫了几秒钟,项伯就把第一个选项给抹除了。
那就只剩下第二个选项了。
只是第二个选项需要让他前往百越,百越也是苦寒之地,毒虫毒瘴非常多。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去了,就需要面临出卖自己族人和儿时玩伴的抉择。
项伯不想背叛项氏,可是又不想再受苦。
几个月城旦生涯,再加上这几个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日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温柔乡是英雄冢,更何况项伯还不是英雄。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项伯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姜妄也没有催他。
片刻,项伯道:
“安信侯,想让我如何做?”
听到这话,姜妄知道项伯有了自己的选择。
果然,是项氏最没骨气的一个,没让他失望。
“把项当和项梁的位置告诉我,或者他们有什么计划,只要抓住项当项梁这对兄弟,你就是头功,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喏,那我回家准备一二。”
“回去可以简单告个别,其他的我会为你准备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逃跑的刑徒。”姜妄并不准备让项伯停留太长时间。
“喏!”项伯老实领命。
“看到了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两样,占一样都成不了事。”目送着项伯离开,姜妄教育着身边的张良与李左车。
所以啊,做人不要被儿女情长羁绊。
“先生教导的是,良儿(左车)记下了。”张良与李左车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