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觉冷哼一声,“老师,快子时了,派出数十名剑客暗杀大秦使臣,暗杀戴云,一件事情都没办成,若是此事被人捅出来,就是天大的祸事。”
孙远鸿望着夜空,叹息一声,“现下云州城大雪纷飞,戴云一定要死,听闻戴云很快会回京述职,戴云是一个性情中人,定然会先回成州大虞乡为文肃侯扫墓。从云州前往成州最近的官道上,可以截杀戴云。从云州到成州,一路上要经过襄州,蔡州,陈州,楚州,从楚州到成州要经过青葱岭,这里就是截杀戴云的地点。只要戴云一死,太子在朝中无所依靠,定然六神无主。”
高觉象征性地点头,“老师,此次你看着安排,本殿下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高觉叹息一声,想起近些日子高世尧的病情,“老师,近来父皇的身子越来越差,太子每日必去问安,本殿下每日见到父皇的时间加在一起不到半个时辰,来不及了!”
听完这些话,孙远鸿脸色惨白,“这次截杀臣亲自带人去,定要杀了戴云,彻底断掉太子的依靠。”
高觉又是叹气,打着哈欠,站起身,一摆手,“本殿下困了,这里是本殿下的私宅,不留老师在此住宿。”
孙远鸿望着高觉慢步离开的背影,心中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每次想起戴云这个可恶的人,总是忿忿不平,“戴云不到二十岁,老夫快四十岁,戴云近半年把大康朝堂一通折腾,引得陛下看重;老夫勤勤恳恳辅佐陛下二十多年,一直被陛下责骂,弃之不用,名为吏部左侍郎,吏部的实权全在右侍郎康铭手中。真是欺人太甚!”
整个京城之中如孙远鸿这般喜欢抱怨之人太多,像戴云这般潇洒飘逸之人少之又少。
戴云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寅时四刻才入眠,再次醒来已是辰时四刻,坐起身,瞧着客房的四周,穿好鞋坐到圆桌前,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只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戴夫人,醒得这么早!”
戴云焦急地走出客房,瞧见清雅正站在客房外,旁边还有一脸困意的薛恒,“清雅,薛大哥,你们回来这么早?出什么事了?”
薛恒一摆手,大口喘着气,“公子,清雅这丫头太能折腾人,她们三人在豫州一个驿站杀了廖汉成,一直在磨蹭,还是在下脱了廖汉成的衣服,割了廖汉成的头颅,回来非要骑着快马跑,一人一匹快马,她的快马快跑一个时辰,慢跑两个时辰,快到云州城又是快跑。她玩得很开心,在下很累很累。清雅也太折腾人了!”
戴云无奈地摆手,“薛大哥,你先回去休息,清雅这丫头我要好好教训一顿。”
薛恒手拿长剑大步离开,戴云拉着清雅大步走进客房,用严肃的眼神瞪着清雅,“好好睡一觉,明日卯时你和薛大哥先回成州大虞乡。”
清雅小声嘟囔一阵,很是生气,“大仇是报了,薛侍卫竟敢这么说本女侠,好没道理!这次回大虞乡可以住多久?”
“至少三年!”
戴云轻叹一声,“清雅,夫人,自从我和叔父见面到现在,在一起的时日加一起也没有三十日,叔父闭眼前见得人是我,我跪在叔父的床前大声哭着,那一夜很痛苦。叔父视我如亲子,还把御赐的凌风剑给我,还有戴家家主的令牌也给了我,我能做的都做了,襄州和云州已收复,我该去大虞乡为叔父守孝三年。”
清雅轻吐舌头,突然想要呕吐,用手轻轻抚摸胸口,靠在戴云肩头,温柔地说着,“公子,夫君,这次云州之行,小女子大有收获,怕是有喜了!”
戴云轻揽清雅入怀,“太好了!太好了!戴家有后了!”
倏然间花雪儿闯进客房,笑嘻嘻地说:“还要带上我!小女子也想去大虞乡!”
“雪儿,你不是跟着花姐姐回大汉宁阳城了吗?为何又回来了?”清雅瞧着花雪儿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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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儿笑着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喝着,“宁阳城那里是尼姑庵,小女子才不去尼姑庵,还不如跟着公子一起去大虞乡归隐田园。刚好赶上清雅有喜,还可以帮忙照顾一二。公子,京城戴家古宅那边怎么处理?”
戴云笑着解释:“莫要担心!我已飞鸽传信京城,文肃侯府的老管家会定期去古宅巡查,古宅的仆人皆来自文肃侯府,戴素梅郡主便住在京城文肃侯府。”
戴云劝清雅去床上歇息,花雪儿在床前熬不住,趴在床头呼呼大睡;戴云独自走出客房,思虑着如何回大虞乡一事。
陶虎从京城赶回云州城,将太子的密信交给戴云,戴云看了一眼密信,密信只有四个字:速回京城!
戴云带着陶虎在云州城闲逛两天,“戴大人,我们为何要逛街?”
戴云脸上挂着笑,“该走的人都走人,今夜我们骑马离开云州城回京。”原来戴云早已在前一日安排薛恒驾着马车载着清雅和花雪儿回成州大虞乡。今日戴云带着陶虎闲逛,就是为了迷惑那些躲在暗处的行刺之人。
当夜戴云和陶虎辞别云州刺史焦子侠各自骑着快马离开云州城,从云州转至襄州,途经陈州,楚州,刚进入楚州境内,戴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嘱咐陶虎多加小心。
两人骑马来到青葱岭山谷,已是申时,天气阴沉,青葱岭山谷两侧是绝壁,冷飕飕的凉风吹得两人头皮发麻,虽然两人穿着棉服,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陶虎,快速通过山谷,这里危险!”
戴云大声喊着,骑马准备快速通过山谷;陶虎紧紧跟在戴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