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看着坐在那里的几个当事人:“大爷,现在这事情,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程大龙咳嗽了两声:“咳咳,俺们正在这里商量要不要提醒提醒各家客户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大少瞪着双眼看着程大龙:“就提醒各家客户晚上不出门,没有别的?”
程二虎两眼一瞪,看着自家儿子。:“除了提醒各家各户晚上不出门,还能咋样?总不能去找狼拼命吧?那可是狼,会咬死人的。”
见老爹用眼睛瞪自己,大少哪里肯示弱,也把那小眼睛瞪圆看着自家老爹:“那狼有这么可怕吗?难道那狼群有几万头?”
听见程用在这里说狼有几万头,程大龙生怕引起骚动,赶紧出来声明狼的数量:“哪来的几万头,上次咱们不是远远的见过吗?大大小小也就二三十头。”
大少瞪着眼睛看着自家老爹:“老爹你可听见了,大爷都说了,那狼只有二三十头,咱们这地方的人有多少?20岁以上,40岁以下的男人少说也有五六百吧,这五六百人还打不过二三十头狼吗?再说了,咱们这里是军屯,大家都是半个军人,咱们手里都有刀枪棍棒还有弓箭。咱们有这么强的武力,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能让这狼群在这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
看着自家儿子那小表情,对自己瞪得狠狠的,程二虎讪讪一笑:“这也不是怕了那些狼,只是没有人领头,你大爷只会带着俺们到外面去挣钱,也没想过去绞杀那狼群。再说了,就算俺们想去打狼群,可咱们堡子里也就那二十几人青壮,也打不过了狼群。”
看着自家老爹那讪讪的样子,大少这是察觉出来了,自家老爹是还没有从那个小旗官的角色里走出来,这几个百户总旗的,长久不参加训练,好像已经忘了,现在堡子里已经有两个百户营的兵力了。
大少用手指围着卫生院正堂周围指了一圈:“你们自己看看,就咱们这一圈里占了多少青壮,有多少可以上去打狼的。”
看着风哥儿那愤愤不平的样子,程大龙一点脑子没过的就来了一句:“风哥儿你的意思是?”
完蛋,这一把手是要撂挑子,不想自己动脑筋管事呀。就这样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这是在等自己拿主意啊。算了,不跟他们计较了,谁让他们是长辈,自己就多费一点心吧:“那还能是什么意思?马上组织人手,能有多少人就组织多少人,管他是什么武器,能用的都带上,像拉网一样搜索过去把所有的狼都打死吃肉。”
“可是风哥儿,如果咱们像拉网一样的搜索过去,那不只是有狼,那还有一群野矢,那野矢,发起疯来比狼还可怕。”
想起那一群野猪,程风也是直挠头。猪一虎二熊三,森林里的三大霸主,就数野猪去哪里都成群结队的不好对付。
不把这群狼给搞死,程风不甘心,可要围死这群狼,肯定就会把野猪也围上。
思考了几秒钟,觉得自己好像想的太多了,那野猪和狼才多少,自己这边单是训练的水陆两队准军人就二百多。再加上年轻力壮的村民,少数也能组成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围剿一群猪和狼,起码也是几十人对一野兽,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自己不是还有一批手榴弹可以用吗?自己远远的就扔手榴弹炸,还把那些野物冲上来不成。
思及此,觉得可行:“咱们把现在训练的人手全部集中起来,带好武器,再把能用的村民全都组织起来,男的女的都不用管,人越多越好,咱们像拉网一样往一个方向驱赶,只要没有围死,那野兽应该不会直接攻击人了,肯定会调头跑。只要把他们驱赶到一个狭窄的地方,咱们用手榴弹炸。我就不信几十上百个手榴弹炸不光他们。”
听到程风的建议,几人又头顶头的商量了一会儿,最后程大龙拍板:“行,就这样干,马上组织人马,组织所有能动的人全部去围那野狼,势必一次性的把这些野狼消灭干净。”
于是乎所有的人行动起来,奔跑在各处召集人手带好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愿意去的,全都组织起来。
等到中午的时候,整个成山头方向那是人山人海,一千多人被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人线,开始顺着成山脚向摩天岭方向驱逐。青山堡仅有的二十名骑兵成了这群狩猎队伍的唯一机动力量,四处出击,查漏补缺。这些队伍里认认真真练过投弹的也只有景正荣的水兵,他们那些水兵队伍是练了一个多月投弹的,所以所有的手榴弹都交给了他们。
当然像这种围剿野兽的事情,程风是不可能参与的,他只能坐在学校静静的等待围剿的结果。吃过午饭,程风和一群小伙伴们坐在教室里等待消息,中午休息的时间还没过,东方传来了若隐若现的爆炸声,虽然离得远,声音很小,但能听得出来爆炸声基本都快要连片了。又过了半个时辰,爆炸声已经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程风在学校是转来转去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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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总是感觉非常的漫长,在程风如坐针毡的等待中,看着太阳已经有些偏西,终于听到了,从新村方向传来如集市般的人声鼎沸。
程风有些激动,站起身来带着伙伴们就往学校大门口冲,跑出学校的大门,背对着呼呼的北风,众人伸长了脖子,看着东南的方向。
很快人群在东南方向虎口顶缺口处走了过来,看着走过来的人群,大少那是等啊等啊,感觉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他们还是没有走到,都感觉到快要等到天荒地老了,这群人总算是走到离自己近了些。从这些人的嘈杂声中没有听到哀叹和哭泣,有的只有欢声和笑语,从他们开心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人受伤,大获全胜了的。
总算是来到了学校的附近,可算是看清楚了,人群里抬着的野狼野猪,那就是好十好几头。那些抬着野猪的人,虽然被压得有些东倒西歪,但一个个的笑逐颜开,根本没有干重体力活那种不开心。
很快各种野兽被抬举到学校操场,摆放在地上好大一片。大少走近这野兽一看,哎哟喂,一个个都被炸的是面目全非,浑身是伤。
“你们这是直接用手榴弹炸的?都没有动动刀枪吗?”
江大狗江二狗,开心的不得了:“哪里需要我们动刀枪这一位野兽全都朝一个方向跑,最终被围在了靠近沙滩的方向,眼看着就要同这些野矢野狼正面开战,没想到那些水兵们冲出去就是稀里哗啦的就把那手榴弹都扔了过去,炸了个血肉模糊。你就看那狼皮没有一张是完整的了。”
大少挨着把这些野兽看了一遍:“他们是把我给他们的手榴弹全都给扔光了吗?”
保家宽上前一步:“回小东家的话,俺们带的五十颗手榴弹,交给了水兵队投弹投得最好的五十个人,当狼群和野猪群被围起来的时候,大家一股脑全部扔了出去,只是还有十几颗没有炸。”
一听手榴弹有十几颗没有炸,这让程风非常的震惊:“有十几颗没有炸?为什么?你们检查了没有?没炸的原因是什么?”
保家宽把身上带的手榴弹拿了一颗递给程风:“你自己看看吧,凡是没炸的都是这样的。”
程风接过那个手榴弹看了看,手榴弹完好无损,连后盖都是盖好的,更奇怪的是,后盖的封口蜡竟然都没有动。程风有些挠头,抬头看了看保家宽:“这是啥意思?没拉弦就扔出去了?”
保家宽看着程风,又指了指队伍里有十几个垂头丧气,苦瓜着脸和别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完全不同的家伙:“说来不怕风哥儿你笑话,那十几颗没炸的手榴弹全是这十几个干出来的,奶奶的,这十几个家伙的手榴弹扔出去,没有一颗会炸的,开始老子还以为是手榴弹有什么问题,结果捡起来一看,没有一个打开后盖拉弦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蠢材,都练了一个多月的投弹了,真正到了实战的时候,全他娘的惊慌失措,所有手榴弹都忘了拉弦就扔了出去,好好的手榴弹,全被他们玩成了石头块。”
看着手里的这颗没有拉弦的手榴弹,程风气得直摇头:“那等到他们吃过一顿肉之后,他们这十几个人排着队的去蹲小黑屋,让他们醒醒脑,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真是气死小爷了。”
程大少在这里,为那些丢手榴弹不拉弦的人生气,但他却忘了他给人家练习用的手榴弹全是没有弦可拉的,至于丢手榴弹之前需要拉弦的事,只是做了详细明确的讲解,并没有让他们实际的操练过,绝大部分的人能想起来把手榴弹拉了弦才扔,没有全体都把没拉弦的手榴弹扔出去,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辜负大家的努力,经过一千多人一天的战斗,总算是把那些个野猪野狼都搞干净了。从今以后大少可以放心大胆的独自出门,再也不怕在路上遇到野猪野狼。
终于在天启三年年底的时候,整个成山头方圆十里,再也没有了野猪野狼的影子。因为这场狩猎的胜利,整个成山头三四千号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两天的大肉。
也因为这一次猎狼行动让程风想起来了,这近三千多号人,整个冬天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那岂不是浪费的粮食。
于是在两顿肉食吃过之后,大少爷小手一挥,马上安排人手,所有闲置人员,45岁以下的,无论男女,全部参加军事训练。
于是从天启三年的十二月到天启四年的二月底。青山堡四十五岁以下的男男女女,一千三百多人没有像往年一样在家里猫冬,而是顶着风冒着雪,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集训,竟然被训练的有模有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