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诉于少保,皇爷谕旨让于总督治军时柔中带刚,刚中有柔。”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之前官军革新,于少保多次上奏官军勋贵私役军士,甚至不顾边军正用人之际,乞令严惩。虽然处罚的谕旨是我下的,但其实于少保这已经得罪了一大批将臣。这些武官现如今在明里不敢怎么样,难免心中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你明白吗?”
“是,奴婢愚钝。奴婢告诉于少保,皇爷担心他的在任上过于刚直,容易遭小人谋害。”舒良能混到司礼监除了熬资历多少也有几颗玲珑心,这种话可不是随便带的,多想一下都是找死。
“你先去替朕盯着于少保些时日,过些日子再让阮简去替你。阮简之前跟着于谦查过官军私役军士,也算是于少保共事过的老人了,只是性子也不太适合办这趟差,还是用你比较放心。”
“是。”知道之后阮简会来替自己,舒良整个人心情都放松了许多。镇守太监油水虽然多,但是能够守在皇城里,跟在皇帝身边才是升官加薪的好去处,谁都不想挪这个位置,怕被皇帝给忘记了。
景泰三年时阮简、俞士悦等人协助于谦检查军中空饷和私役情况,查了一大批顶风作案的勋贵。朱祁钰也没客气,直接把违律的将官勋贵都送去跟赵荣、刘安作伴,由此补充了大明官军队伍中、下层领导人的水平……可不是提高了水平,原本的高级,超级将领全都下放下来做中、基层军官了,一时间大明官军上下哗然,军中将领吃空饷、私役军士的人人自危。
紧接着朱祁钰又吩咐于谦拟了个条陈上奏,以谕令的形式颁布明确了军中自管军总兵官到下面管队军官役使军伴人数的条例。总兵官最多只能有六十人的军伴差遣,包括警卫、文书和私人秘书等工作。而队官则只有一个警卫员跟班了,大大降低了一大批靠着奴役、剥削军士生活的军官生活质量。
这些气没人敢发出来,可都憋着满世界找于谦的不痛快,甚至有高层将领奏事时都会夹枪带棒的针对于谦各种攻击,只不过这种攻击之下往往会迎来锦衣卫三个局轮流上门喝茶…然后就是停职接受调查,降职甚至免冠带留用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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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勋贵掌军事久矣,大多根深蒂固。其中一部分人违律犯禁的,需要予以严惩,那么就要同时培养一批新人…一批新军官出来接替旧勋贵空出来的位置。告诉于少保,要积极培养新人,不要怕新人会犯错。只要错误在可控制范围内,有些过错会使人成长。明白吗?”
“是,要于少保注意培养新人,可以接受一些适度的过错。要让官军队伍中有新人能够接替旧勋贵的空缺。”舒良快速将朱祁钰交待的事情过了脑子简明扼要复述一遍,避免传错话。
“得罪了一大批武夫可不是好事情,他于总督有‘一腔热血,意洒何地’的心境,我大明朝可再也经受不起任何风波了。告诉他,朕给他北疆总督的谕旨不仅是替大明守好北大门,更要注意团结好官吏军民,往日里对属下言行更要注意方式方法。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皇爷让奴婢盯着于少保就是防着于少保因为国事一时失了情绪,反而恶了旁人。”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若果真是违律犯禁当严惩的,怎么都不为过。而那些口头训诫一番便可的,该训诫要训诫,该温言劝慰还是要好言好语的。”
“是,奴婢明白。奴婢去给于少保不和事佬,若是依律该重责的,奴婢一概不过问。如果是高举轻放小惩大戒的,奴婢在一旁给于少保提个醒,免得于少保过于刚直恶了众人,反而于事无宜。”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对于舒良的认知,朱祁钰表示了认可。
在安排了对北疆战事的调整之后朱祁钰的集中力重新回到了水师的建设上,至于那个来投诚的麻儿忽儿…呵呵,你妈贵姓?!
想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这辈子都不会再放你回去的——至少得给安排个好去处不是?比如说开平卫按王城标准重筑一新之后再说。至于你麻儿忽儿有没有那么长的命嘛~那得问你们的长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