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亨叔侄的防范使朱祁钰一早就在心里盘算着要将两人分而化之,石亨那货也算是人老胆子小的货。拖家带口舍不得放下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活,真要硬碰硬、强对强的决战石亨恐怕也不太敢再把自己置于队伍最前列了。
石彪不同,人如其名,彪乎乎的,敢打敢冲敢造反。先是配合石亨支持朱祁镇复辟,后又作死想搞点事情反而被朱祁镇给弄死了。
说起石亨叔侄的反骨,朱祁钰心中也有些不忍,还是于谦太刚脑袋不转弯,前世的朱祁钰太弱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
对于谦过于刚直,先是在大殿上直接怼到石亨颜面尽失,之后又在商议军政要务时拿石亨当孙子一般训斥,按照史料记载于谦“论议断制,宿 将敛伏,而(石)亨不能赞一辞,衔之”,连军中将领看了都忍不住想发飙。
而朱祁钰身为皇帝在面对于谦与石亨的矛盾中却没有能力作出适当的决断也是造成石亨背叛的重要原因之一。
之所以安排于谦到北疆担任总督朱祁钰的小心思很重,正是考虑到“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于谦在北疆管军治民,手握军政大权更有尚方宝剑在手,如果自己真有什么事情继任者多少要考虑到于谦这个刚直臣子的态度而不会乱来。
但如果于谦仍然留在北京城就不好说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无辜的好臣子也难逃一死的结局。
但仔细想想朱祁钰又有些担心了,于谦治军太过严格,典型的眼睛里绝对揉不得半点沙子。按照史料记载的“虽勋臣宿将小不中律,即请旨切责。片纸行万里外,磨不惕息”来看,在官军中将领中怕是很难有人缘……
唉,头疼。这个于谦还真是把双刃剑,似乎怎么用都是错,风险真是不小。
“舒良啊~”
“奴婢在。”听到朱祁钰再次召唤,舒良连忙接声应下。
“此去北疆,多留些日子,替朕担任北疆监军吧!”
“啊?啊,奴婢遵旨。”好吧,原本想着是出趟差,原来成了长驻了。
“替朕盯着点于少保。”
“是,盯着…于少保。”虽然不知道朱祁钰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话,但作为皇帝身边的奴才舒良第一时间做出了回答。
“知道要你盯着什么吗?”
“奴婢…不知道。皇爷如果没有专门交待的,奴婢就将于总督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每日奏报给皇爷知晓。”知道也不知道,舒良不敢说皇帝是不放心手握大明半国军力的总督,只好打马虎眼。
“对于少保的为人,我是放心的。我指的是他不会滥用督抚之权,更不相信他会以权谋私。”说到这里朱祁钰抬头看了眼正躬身抬起头满脸疑惑看向朱祁钰的舒良。
“我让你去看着他,不要动不动就训斥这个,弹劾那个。特别是在官军队伍里,治军要柔中带刚,刚中有柔。这话,是对你说的,也是对于少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