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所言朕受教了,今日请诸宗亲来京只叙亲情,不论其他。”
呸,真虚伪!真是像极了朱瞻基那个夺婶生子的混帐东西。
“陛下言重了,臣等能在太平盛世享受荣华富贵,全仗着陛下英明,朝廷百官尽心尽力。”
“叔王这么说,朕可不敢当。”朱祁钰笑道:“远的不说,朕登基这一年多朝廷可是查出了不少贪腐大案,朕可不敢称英明之主。实在是土木之后太后懿旨令朕暂总百官,后又得群臣并在京军民拥立代大兄承统。”
说着,朱祁钰摆摆手,兴安领会用意安排内侍奉上茶点。大清早的,多少人只是扒拉了两口食物,经过漫长的入城等待又是站班入殿,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大兄归京时,朕本意是还位于大兄的。奈何兄长不肯复辟,还颁下了避位诏书,朕就这么一直代领朝政至今了。”说完,朱祁钰还似笑非笑看了眼身侧的兴安。
兴安讪讪笑过稍稍躬了躬身算是回应,大殿内的襄王朱赡墡连忙起身表示忠心。
“陛下之才远胜父兄多矣,既有昭皇帝仁善又有章皇帝果敢。依臣愚见,陛下之功堪比太祖、高祖,陛下之才唯我朝立国以来之仅见矣。”
呸,真不要脸。居然这么拍马屁,还是做过两次监国的叔叔辈,居然这么给自己侄子捧臭脚。
听到朱瞻墡这么说郑王朱瞻埈不乐意了,连忙站出来说道:“五弟所言欠妥。”
郑王朱瞻埈排行老二,与老三蕲王朱瞻垠、老七淮王朱瞻墺都是贤妃李氏所出。身份虽然比不上襄王朱瞻墡尊贵可都是一起做过监国的人,前不久被锦衣卫拿着盖了襄王印的信函找上门来差点没吓到屎尿齐出,这会还气不过恨不能一脚踹死朱瞻墡这个坑货。
“臣以为,太祖因时起势而得天下,此得天时。高祖靖难为人和,两者与陛下今日成就不可同日而语。陛下临危受命,接受太后懿旨承袭大统后攘外安内之功绝非太祖、高祖之功可比,此为大明再造之功。”
说着,急于撇清自己与朱瞻墡关系的二叔朱瞻埈不顾自己辈份和早有招呼过的免跪拜礼,硬生生一个头磕了下去,在大殿金砖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臣以为当今陛下之功远超列位先帝,理应给陛下加上圣尊号。依臣愚见,陛下当称为‘天皇’方能彰显才德。自古以来北方游牧皆为中国强敌,今陛下一扫北虏统一寰宇,乃历朝历代帝王所未能企及,陛下若不称天皇,何人可称天皇?”
“王兄,倭寇早就自称天皇了。我中国自唐时也有天皇之称。”朱瞻埈怼了一母兄弟,老三越王朱瞻墉有些看不下去了。拍马屁就后马屁,干嘛拿别人出来顶缸显示自己忠诚?
忠诚不忠诚谁心里还没点数,癞蛤蟆插鸡毛掸子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呃…那个诸位王叔莫要伤了和气。”看着殿内跪了一地的宗室,朱祁钰忍不住站起来发话:“都先起来吧,地上凉。”
“好你个兴安,之前朕再三强调今日只论亲情不谈君臣之礼,莫不是你没有告知诸位叔伯兄弟?”
对于突如其来的背锅之举,兴安立刻低头表示通知是通知了,可能表达的不够清楚让各位宗亲产生了误会。
“诸位王爷,陛下意思不用行跪拜礼,不止是今日,将来非大礼仪也不用。全怪老奴没有说清楚,累了诸位王爷行大礼,奴才一会就自行掌嘴谢罪,还请诸位王爷都先快快起来吧!莫逆了皇爷一番美意。”
说着,兴安又转身向朱祁钰行礼道:“奴才想来,皇爷恩德诸位王爷都是知道的,只是发自肺腑之情难以自禁,这才行了大礼。”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