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龙带着一群贼仓皇地从山上奔逃而下,个个神色慌张,只顾拼命往西北方向夺命狂奔。皮虎边跑边把手指放在嘴里,吹出尖锐的呼哨声,试图召集众人。过了好一会儿,这群乌合之众才陆续凑到了一块儿。这时,他们才惊觉房书安、邓飞熊和自然和尚没了踪影。
没过多久,黄荣江、黄荣海、李宾以及几个伙计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黄荣江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喊道:“各位寨主,大事不好!邓师傅被人杀了,房爷也被那徐良给逮住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啊!” 众人听闻,皆面露绝望之色,纷纷叹气。周龙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要是那徐良追下来,咱们可就全完了。” 说罢,众人又继续狂奔。
张大连突然眼睛瞪大,高声喝止:“都给我站住!你们是不是吓糊涂了?” 周龙一脸茫然,反问道:“怎么了?” 张大连焦急地指着前方,大声说道:“我们要去南阳府,这方向明显不对,怎么往北边跑起来了?” 皮虎一听,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对啊,赶紧掉头往南。”
众人转身向南逃窜,周龙还不忘边跑边提醒:“大家都把眼睛瞪大了,小心留意着那徐良,千万别被他偷袭了。” 正说着,皮虎突然手指前方,惊恐地大叫:“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个人趴在地上,会不会是徐良在那儿等着伏击我们?” 众人一听,吓得双脚像被钉住了一般,不敢再往前迈一步。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声,这声音吓得众人差点魂飞魄散。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太像徐良的声音。
原来,是房书安倒在那儿。他之前跑得精疲力竭,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就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大约过了两刻钟,被冷风一吹,他才慢慢缓过劲来。由于他没了鼻子,哼那一声的时候,声音格外怪异,把大家吓了一跳。众人战战兢兢地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是房书安。
房书安看到大家,顿时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指着张大连哭诉道:“张大哥,你可把我害惨了呀!” 众人看着他那滑稽又可怜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于心不忍。好笑的是他没了鼻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怪里怪气的;同情的是他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惨状。张大连一脸无辜地辩解道:“我怎么就害你了?你可别乱冤枉人。” 房书安抽抽搭搭地说:“要不是你非得跟我提三侠五义,我能跟徐良对上话吗?能落到这步田地吗?” 张大连无奈地说:“你自己说你比人家晚两辈,这能怪我吗?” 房书安哭着争辩:“我明明说的是晚三辈!幸亏那祖宗手下留情,不然把我这脸砍没了,就剩个后脑勺,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呐。” 张大连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啰嗦了,咱们得赶紧赶路,不然真被徐良追上就惨了。”
房书安有气无力地哀求道:“我实在是一步都走不动了,哪位好心人背我一会儿吧。求求你们了。” 众人齐声拒绝道:“谁能背得动你啊?你还是自己走吧。” 房书安可怜巴巴地看向黄家兄弟,说道:“别人不帮我,黄家兄弟,你们俩可不能不管我啊。你们想想,当初是谁带着你们出来混的?我这个当哥哥的对你们就没有一点恩情吗?” 黄家兄弟面露难色,刚要上前背他,张大连眼珠一转,使了个眼色,然后惊慌失措地大喊:“不好了!那个削鼻子的徐良追来了!” 说完,拔腿就跑。众人一听,也顾不上许多,纷纷撒腿就跑。房书安吓得脸色煞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拼命跟着跑,一直跑了大概一里多地,众人才敢停下来。房书安 “扑通” 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哎呀,累死我了。” 缓了缓,又紧张地问道:“徐良真的来了吗?” 张大连笑着说:“我骗你的,我看着像,其实不是。” 房书安又气又急,指着张大连骂道:“张大连,你个缺德玩意儿,就会吓唬我。” 张大连哈哈大笑,调侃道:“谁让你这么胆小,起来走吧,别磨蹭了。” 房书安还想让黄家兄弟背他,黄家兄弟实在无奈,只好一边一个搀着他慢慢往前走,这群人朝着南阳府的方向去了。
再说白菊花从水里狼狈地爬上来后,一边使劲抖着衣服上的水,一边满脸怒容地对高解和周瑞埋怨道:“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被徐良追着跑下来,你们倒好,跑得不见踪影,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高解和周瑞一脸委屈,齐声说道:“我们也不容易啊,看到徐良追来,要不是刚好有个山洞可以藏身,我们早就没命了。” 白菊花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也被徐良追下来了?” 两人反问道:“你又是怎么被他追得这么狼狈的?” 白菊花便把在庙里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这两人听了,也觉得十分纳闷。
小主,
其实啊,这两人并不是真的遇到了徐良,而是房书安往下跑的时候哼了一声,他们误以为是徐良来了,这可真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三个人商量接下来的行程,白菊花态度坚决地说:“我可不想去南阳府了。你们想啊,徐良既然到了这儿,肯定也会去南阳府。咱们要是去南阳,他也去南阳,这不是自投罗网,肯定会碰上的。” 高解和周瑞劝说道:“哪有那么巧的事?你越怕越不行,你这么厉害的人物都怕他,那我们俩该怎么办?难道要躲一辈子吗?” 白菊花被他们这么一说,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也觉得他们说得有几分道理,再加上他心里还有别的盘算,只好勉强跟着一起继续赶路。
徐良则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道前往南阳府。他心里暗自盘算着:那些被我追跑的贼肯定会走大路,我走小路,就可以避开他们,省得麻烦。可他一路走着,却连个贼影都没碰到。徐良一边走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起房书安之前说过的话,东方亮家里有一座神秘的藏珍楼,据说楼里藏着一口绝世宝剑 —— 鱼肠剑,说不定皇帝的冠袍带履也在楼里收藏着。徐良不禁心中一动,暗自琢磨:“我要是到了南阳府,一是要想办法取回冠袍带履,这可是关乎皇家威严的大事;二是要是能把那鱼肠剑弄到手,那可就太棒了。这剑能切金断玉,削铜砍铁,比我这口刀还厉害。我要是有了这剑,再加上我的大环刀,可不敢说大话,走遍天下我也能算得上是顶尖的英雄了,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我。”
徐良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一阵悲哀凄惨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树林里,有一个老太婆正站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正准备往树上系。徐良心里一惊,急忙大声喊道:“老太太,别在这儿上吊,这地方归我管。” 老太婆听到喊声,转过头来,眼里满含泪水,绝望地说道:“我连寻死都不行吗?我去别的地方上吊,总跟你没关系了吧。” 徐良快步走到她跟前,严肃地说:“不行,我管着周围三百多里地呢。你要上吊,得走到三百里地以外才行。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要寻死啊?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老太婆摇了摇头,哭着说:“你不知道,我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你帮不了我的。” 徐良轻声安慰道:“你先别这么说,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说看,我偏要试试,说不定能帮你解决呢。” 老太婆看着徐良真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徐良听了,不禁愣住了,站在那儿发呆,心里想着这事情可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