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绾和云以澈不仅认识,而且,他们之间曾经一定存在过一段关系。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厉濯羽暂时没有查到,但调查到的结果,绝不会是他想知道的。
跟在霍绾身边三年的陆凛就算了。
他尚且还能把陆凛的存在归咎为他的犹豫和赌气造成的错误。倘若他当年没有意气用事,怪她在与他春风一度后不辞而别,主动追上她的脚步,就不会出现陆凛这么个人横亘在他们之间。
这是个错误,所以他得到了此生最大的教训,让陆凛占据了她的三年时光。
可云以澈呢?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在什么时候和霍绾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越是深究下去,囤聚在他心中的那股火就越旺盛,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包括他本人烧灼殆尽。
想到这里,厉濯羽再度倾俯下身,强行抬起了霍绾的下颚,另一只手禁锢住了她的手腕,嘶哑着声线质问:
“所以,昨晚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刻意的?就算有过真心,也不过都是缓兵之计,自始至终,你都没想过要留在我身边,我说的对吗?”
昨晚,也就是今晚宴会的前夜,在帝都近郊山顶的度假区里,她才刚刚承诺过要重新开始,他本以为自己终于换来了她的一丝真心,没想到……呵,这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她就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奢求有多么幼稚可笑。
很难吗?
他不过就是想要她心里的方寸之地罢了。
哪怕他的位置排在权势与地位之后,从前他可以不去计较过问,只要以后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那就足够了。
可现在,这好像成了最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至少昨晚,我没有欺骗过你。”霍绾出声否认,嗓音是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沙哑。
此话一出,钳制在她下颚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她对上少年那双泛着猩红之色的银眸,他的眼里是布满了她看不清的沉戾雾霭,杀意弥漫。
她听见他极尽压抑的质问:
“云以澈,他是在陆凛之前,还是陆凛之后?他是你的什么人,和你有过什么关系?”
厉濯羽已经收敛了用词,没有直接用‘前度情-人’来形容云以澈和霍绾之间的关系,是他给他自己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