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没有开灯,看不清霍绾脸上的神情,但光是看着她这副抱着膝盖蜷缩在落地窗边的模样,竟然徒生了几分可怜的错觉。
可她并不是会示弱的女人,更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霍绾没有起身的打算,哪怕看见了正朝她走来的这道迎着月光的颀长身影,也仅仅只是轻轻扇动了一下颤抖的长睫。
她别过了脸,看向落地窗外的凄冷月色。
今晚的月光很亮,刺眼,通透,冷清,像极了她收到南时澈死讯那晚。
又是南时澈……
哪怕她已经尽力不再去想,这个名字还是会源源不断地灌进她的脑海,折磨着她的思绪。
厉濯羽进来的时候随手关上了门,室内静到除了他冰冷的脚步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息。
他看着蜷缩在落地窗边的女人,心底里那簇本就未曾熄灭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霍绾罕见的不知道要该怎么办,沉沉阖上了眼,又缓缓睁开,一双宝石般的绿色瞳眸黯淡无光。
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她头顶的那片月光被阴影覆盖,极致的压迫感降临。
她的下颚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擒住,狠狠掐握住。
厉濯羽的脸上像是覆着一层寒霜,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却让人觉得异常压抑。
他俯瞰着她,几秒后,扯唇失笑:“你到底要提醒我多少次,我们的这段婚姻,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霍绾想要解释,可她的大脑很混乱,眼神微微波动,张开了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想说不是他想的那样,可然后呢?不是他想的那样,又是什么样呢?如果他再继续追问下去,她又该回答些什么?
后面的那些,她回答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连她自己都没整理清楚她对南时澈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对她来说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见状,厉濯羽低嗤了一声,松开了手,面向了落地窗外。
“云以澈,云家家主-云擎的养子,根据现在所能调查到的一切资料显示的结果而言,你们两个,看似没有任何交集,实际上呢?”
实际上,事实却明显与调查到的情况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