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虚与委蛇,冷淡地应:“是。”
她看了一眼白管事身后的仪仗队,以及那一列捧着包子糕点的侍女。
温月眉头皱起,内心:好家伙,连碑前供品都准备好了?今日可见真是她的死期。
白管事见温月一脸困惑,内心嘟囔,表姑娘这是什么反应?难不成今日的欢迎会置办得太隆重、太别开生面了。
他忙挥手:“停停停!”
乐声戛然而止。
温月夸赞:“这曲儿吹得不错。我三舅姥爷去世的时候,灵堂就这么吹的,有那味儿了。”
吹唢呐的小伙计一拍脑门站出来:“是吧姑娘?!小人可是咱们十里八乡吹唢呐最厉害的,您要是喜欢,小人再给您亮一手,什么《东村寡妇》、《狐狸情郎》,小人都略懂一二!”
小伙计一心想上位,在容府里争得一席之地,啥花招都往外使。
白管事见人邀功邀到自家头上,脸都绿了。
他挤兑开小伙计,朝温月点头哈腰:“表姑娘别听他胡说八道!您刚睡醒,饿了吧?小的给您准备了羊肉包子、蟹黄包子、炸油鬼,您要是不爱吃啊,还有桂花糕、莲蓉饼,都成。”
温月后知后觉地问:“你们不是来拿我下大狱的?”
白管事也懵啊,他和温月面面相觑:“小、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敢缉拿您?”
他不得被容山隐扒皮了!
温月这才回过魂来,敢情他们不是来对付她的。
温月如释重负,又扮回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成,你全部拿进来……”
白管事瞠目结舌:“全部?您吃得完吗?”
温月自小习武,胃口大,每天早上都要吃一屉包子呢。
但想到大家闺秀都得小口吃饭小口吃菜的毛病,她忍下了胃口,对白管事道:“我就是,都浅尝一口。”
这就对味了。
白管事点头:“确实确实,表姑娘是该尝尝口味。爱吃哪个,您就和小的说,小的记录在册,这样往后伺候起您便更得心应手了。”
白管事已经想好了如何抱未来夫人的大腿。
可温月想的却是,在这宅子里活命,连顿饱饭都吃不了,真不是人待的,她要赶快办完事儿跑路了。
温月囫囵吃了点早膳,原本想趁着白管事不注意的时候,溜之大吉。
怎料,高门大院的下人事情实在多。
问完温月爱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就连泡茶爱用什么形状的壶嘴茶壶都要来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