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他这副涕流满面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得了胜仗的金军主帅了,完全就是一个比死了爹娘还惨的可怜孤儿。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解了半天,也丝毫得不出一个眉目来,一个个地全都面带愁容地束手无策。
徐清臣把迪不野和郭药师两人拉到了一边,皱着眉头问道:“二位将军,杯鲁元帅看似心绪极是不佳,不知元帅近段时间以来,家中可曾遭遇了什么变故不成?”
迪不野一年多来都是来往于辽东与平、滦等州,不曾回过上京,并不知杯鲁殿下有一位名叫秦燕燕的夫人下落不明之事,面对徐清臣的询问,只是把头摇了摇应道:“杯鲁元帅的高堂徒单太夫人一向贵体康健,并不曾闻有染恙之说,多保真公主更是年少无忧之时,哪里会平白生出什么变故来?”
郭药师接口道:“你们有所不知,在燕京的时候儿,杯鲁元帅就执意要绕道到这清河县城里来走一遭,上至斡离不元帅下到每一个统兵的将军,都觉得他如此坚持有些莫名其妙,不得已才由着他分兵到此地来的。
论理说他如愿地到达了清河,也顺利地把清河县城给拿下了,也算是遂了他的心意,该当心情愉悦才是,真不知元帅是被何事触动了愁肠,竟然如此地伤心痛哭,令老郭我看在眼中,心里边儿也着实是凄恻不已。”
迪不野问道:“那据你看,元帅如此悲伤,那是所为何来呢?”
郭药师眨巴着小眼睛,故作深沉地说道:“元帅是个重情之人,他执意要到这地方来,必是有他的缘故的。你没听他一边哭一边一个劲儿地念叨‘月娘,月娘’么?”
张梦阳醉得口舌发木,心中念兹在兹地只是忘不了萧太后,一边哭一边不听地念叨“姨娘”,谁知他醉后吐字不清,咬音不准,被郭药师听在耳中,竟然给误听做了是“月娘”。
迪不野也听说过杯鲁驸马爷以往的许多风流韵事,知道这位副元帅为了钓马子做出过不少的荒诞不经之事,被郭药师这一提醒,立马回头问徐清臣道:“徐知州,你这清河城里面,可有这么一个名叫月娘的女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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