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瞪大了眼睛道:“太后说得是那个丑八怪?”
“丑不丑的,我哪里知道,只是那人的身手,委实是令人可惊可怖。那人既然出手救他,自然也是金人当中的一员猛将了。难怪他们金人能得天下,军中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张梦阳道:“太后有所不知,这个救他之人,并非是金军中的战将,而是跟他的难以了结的一段风流公案密切相关。你命我一剑把他杀了的时候,骤然现身出手将他抢去的,正是那个黑白教的教主。”
“哦,这个黑白教,跟他们金人难道也有瓜葛么?”
“黑白教跟金人倒没什么瓜葛,只是这个教主跟杯鲁本人,倒是瓜葛不小。太后你猜猜,他和这位教主之间有些什么瓜葛?”
萧太后白了她一眼,把目光转到了别处,并不搭理他。
张梦阳嘿嘿一笑,说:“这位黑白教主,长得那是一个奇丑无比,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甚至一头母猪跟她相比都算是漂亮的。更好笑的是,就是这么一个丑八怪,她……她居然怀了杯鲁的孩子!”
萧太后听他这么说,心中大是好奇,实不知杯鲁那样的人物,虽说行止不端,说话也偶尔道三不着两的,可怎么说也算得是一表人才,且又身份不凡,怎么会让一个比母猪还丑的黑白教主怀上他的孩子?
可心中虽说好奇,但她也不愿开口向张梦阳询问,只得把心头上的这份好奇强行按捺下去,冷起脸色来对他说道:
“你少要给我嬉皮笑脸的,我给你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就是想要告诉你,我生是先夫的人,死是先夫的鬼,既然已经国破家亡,我已经是定意要在先夫的陵寝之旁了此残生的了,不欲任何人前来打扰。所以,你还自认为是我的臣子的话,就远远地离开我,这一生之中,我是再不想见任何人之面了。”
张梦阳听她说“生是先夫的人,死是先夫的鬼”,心头上立时便涌起一团老大的醋意,心想:“你那先夫再好,你嫁他之时也都已是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了,能好到哪儿去?”
张梦阳按捺住心头的酸楚,口气坚决地说道:“太后这么说,那是想要赶我走了,可是君臣名分既定,那是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也更改不了的。太后想要一个人隐居在先皇的山陵之旁,让我这个做臣子的岂能放心得下?微臣斗胆请求太后,允许微臣一生侍驾于太后的左右,护佑太后的安危,以全微臣对太后的一番拳拳忠诚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