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攸是什么人物阿爹难道不知?如何还能与他一道去那任店处耀武扬威?这是生怕旁人不知晓任店处和白矾楼如今交恶么?”
“阿弟,住嘴!”
“阿兄若也以为阿爹做的没错如何会与阿弟一道在这处?”
白矾楼,某居处
彭西一派怒火中烧的架势,与他身边彭东满面无奈的模样,真是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演到了极致。
彭留的面上噙着笑,心中对两个亲生骨肉也是说不出的满意。
到底他还是比李游那老小子有福气,有这俩亲生骨肉在,他彭留这一生,总是没白费心血!“东京这头,阿爹已待了太久,如今年岁大了,落叶归根也是应该。”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印章递给彭东,瞧着面色大变的二子,彭留也是叹口气,“东京城的富贵阿爹也是看够了,如今落叶归根能让你兄弟二人在白矾楼厨继续站稳脚跟,已经是天家恩赐,明日阿爹的便启程归于眉州处,你兄弟二人只需记得一点,白矾楼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莫要为了一己私利将整个白矾楼拉下水。”
“……”
“阿爹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还”
“任店那头,今早柳程遣人送来了些龙团茶,这御赐好物难得,阿弟,你且从酒窖那头将阿兄酿的雪花酒送过去。”
“阿兄不是说那酒是留着给”
“北地贵客,不会喜爱这等甘醇爽口的清酒,烈酒最能暖心,阿兄这头,另有打算。”将方下拿到手的印章递给彭西,瞧着亲弟弟面色都变了,彭东也是叹口气,“你我兄弟,分什么你我,如今阿爹即是要隐退,除了你,阿兄还能信任谁?”
“蔡攸大人,前番提及要将远房侄女嫁与阿兄,这桩婚事若成,白矾楼处,阿兄的位置自然是稳固。可阿兄为何”
“官民不婚,阿弟当真以为,便是隔了几层的血缘,在那些大家闺秀眼中,我等与家中仆从又有什么区别?阿兄虽舍不得富贵荣华,却也不甘心一辈子被人糟践。”眼见亲弟眼神都变了,彭东也是话锋一转,“男女之事,最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前番那冯家的事儿虽是过去,阿弟却也得吸取教训,若是再有下次,阿兄也保不住你!”
“…那冯氏,谁能知晓竟是这般下贱,居然敢对阿弟下药还自荐枕席。”彭西声音越来越小,眼见彭东面色越发难看也是立刻服软,“阿弟记着了,日后这等良家女再不会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