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告退。”
柳程干脆利落起身,步履匆匆明显是要往那贵客出去孙二娘的面色也越发难看,瞧着身侧一言不发的周媪难得也是动了气,“你这老东西今日”
“我那奶儿子人在南地为国尽忠,家眷却是在后首遭袭,便是那敌国余孽,官家也定是要给个说法!”
“你且小声些!”
“我那可怜的阿奴小小的人儿被那贼寇一剑穿心你要老妇如何能忍!我这条老命死不足惜,定是要去敲登闻鼓讨说法!”
“……”
虽是隔着老远这内里的哭泣声却也清晰可闻,不远处拐角,柳程的面色也颇是难看,倒是身侧站定多时之人也是笑容丝毫未改,“我大金虽以武立国,却也断不会区区一臣属家眷兴师动众。虽说那辽人一贯蛮横,不过小王倒也觉得,大宋之地,便是辽人心中有怨与我金人结盟,也不会只拿臣属家眷泄愤。此事,该是另有隐情。”眼见着柳程面色越发变了,金兀术笑容也越发大,“王族子弟,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小王亦是过来人,柳厨是聪明人,定会明了小王心思。”
“……”
“宋人一小民敢对主子这般无礼,当真可恶至极”
“斡朵,宋人常言,以退为进,本王既敢在父王那头揽了这宋地的差事,只消是为了最后的胜出,这内里如何,又有何紧要?”
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周遭,片刻之后袖口中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暗镖,不远处黑沉中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一瞬而过,金兀术的笑容也尽数消失,“女真的暗桩,竟也能被找出错漏,也无怪父王如今,对本王有失望。时候不早,东宫那头,莫要让太子殿下等急了。”
“??方才耿大人遣使者来与小人言,太子殿下,这数日,不见客。”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种蠢事,不曾想,这大宋父子二人,竟是一个模子。”
金兀术面上浮起笑,可如狼一般的眼眸仿佛也能吞噬人心,“东宫处既不识抬举,也休怪本王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