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景王殿下性子舒朗,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金兀术笑着起身,赵构却已是拉着兄长轻巧避开,“王爷既来,一家子兄弟姐妹,自也没有安置在两处的道理,既是任店处已妥当,小王和王兄,也不便在此地久留。”
“··去岁开始那北地金人与辽国战事不断,那阿骨打亲自领着一众自制征战在前,逼得辽主都去了西京,眼见着辽国是没了指望父皇才松口要和金人和议。想着这北地若果真乱了,我大宋未必不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阿兄这数年来瞧着,这北地金人,野心颇大,怕是想要的不止是北地。”
东京,康王府内,
一脸凝重的赵杞尽是忧心,身侧的赵构却是低笑出声,“阿弟以为,皇兄这一路从任店归来王府,是在思量方才那蛮子挑拨。”
“你我兄弟再如何,终是一家子骨肉,那金人居心叵测,阿兄还是以为”
“叩叩!”一声响,赵杞到嘴边的话终于顿住,赵构已然上前开了门,眼见着亲自托举着餐盘入内的柳程也是笑容更大,默默将手中物什放下对着赵杞行了礼,再抬首柳程面上也尽是坦然,“康王殿下嘱托小人特意做了殿下心爱的羊肉羹,天虽还热却也是往秋日头过,不便贪凉,殿下早日吃着入肚方是安稳。”
小主,
“··孙娘子的徒弟,柳厨的名声,小王便是在宫中都有听闻,倒是不知晓,和阿弟这般亲近。”
“前番父皇要阿弟往那任店处应付那金人,得了柳厨照应,今日难得皇兄也在,阿弟便舔着脸央了柳厨从任店处拿了些好物来了王府,机会难得,阿兄可莫要辜负了。”亲自端着肉羹放置到赵杞跟前,赵构满面真挚丝毫不带遮掩,饶是赵杞忧心忡忡也不免面色缓了些许,“姐姐和修仪总说阿兄少年意气,你这小子,才是真胆大妄为。”双手捧起羹汤饮了一口,舒爽又带着淡淡甘甜的滋味让赵杞的面上也颇多意外,“敢问柳厨,今日这汤羹内里,加了何许好物,滋味倒是与从前大不同。”
“枸杞子夏人处常与牛羊生食以为滋养,后有商户又佐以诸多果子草食喂养方才出生的羔羊专供贵客,马前街处前番多了不少夏地处好物,小人也前往挑了些好的。 ”
“··柳厨能被孙娘子一眼挑中,确是,非比寻常。”
将碗中汤羹一饮而尽,赵杞也是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安静的室内,默默拿起筷子坐下吃饭,赵构的面色丝毫未有更改,柳程亦是不发一言站定于一处一动不动,良久,直至腹中再也吃不下,赵构方才扔了擦嘴的帕子阴沉着脸开口,“柳程,你与本王说实话,那北地金人今日这一出,你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