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赵婉岫拉着黛玉的小手,两个人亲亲密密的说着话,水溶觉得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多余。
“玉儿,你既然已经是王妃了,也是北静王府的主母,自然应当担起管家这个担子。
过会子我就命人将对牌、账本、钥匙等给你送去!”
喵?
这次轮到黛玉懵掉了。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干啥子?
“母妃,我年轻识浅,又是新媳妇,忽然就接了这么大一摊子活,我心里实在有些害怕,万一做不好,可怎么是好呀。
不如你先给我分一部分活,让我一点点先开始学习如何?”
作为贾敏的好闺蜜,赵婉岫哪能不清楚黛玉在家里是什么样子,学习进度又是什么水平。
黛玉虽然不是那种好弄权的性子,但是对于管家的事却是门清。
之前说的那还需要学习的话怕是太谦虚了,其实黛玉需要的唯有熟悉。
“给你你就接着,我这一把老骨头了,黛玉难道忍心看我操劳吗?”
黛玉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外面的天色。
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母妃看着连徐娘半老都没到,出门一看,旁人怕是会误认成她的姐姐。
这等相貌风华,这“老骨头”一词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她怎么会不忍心呢?
超级忍心好吗!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一想到心软之后倒霉的就是她了,黛玉的心就像坊市街尾那个杀了十年鱼的一般冷硬。
“母妃能者多劳!”
“黛玉聪慧,母妃自是信你!”
“年轻识浅,怎能一蹴而就,还需有人掌舵。”
“儿子拿去随便用,让他去给你撑腰!”
赵婉岫心里暗自得意,这下子,看黛玉又能想出什么借口,把管家的活计往外推!
两人你来我往,水溶拉架道:
“旁人家里的婆婆恨不得紧紧攥着管家的事不放,儿媳眼馋管家权,时时刻刻想着抢班夺权。
轮到了咱们府上,倒成了烫手山芋了。
母妃还有黛玉,你们难道是要几辞几让不成?”
“别裹乱!”
“没你的事!”
两人异口同声,水溶委屈,但是水溶不敢说。
再看看祖母,乐呵呵当没看到一样,水溶忽然悲从中来。
女女男女。
他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被包围了!
最后经过了激烈的交锋,两人约定好,黛玉先上手试一试,赵婉岫从旁指点。
看似是个平局的结果,但是知母莫若子,水溶总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他赌一根薯条,说不定最后还是母妃老姜更辣,胜过黛玉一筹。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母妃会怎么金蝉脱壳了!
请安敬茶之后,水溶带着黛玉一起去祠堂给祖宗和地下的爹上了香,作为族长,水溶直接以权谋私,成婚第一天就将黛玉的名字添到了族谱上。
不是干巴巴冷冰冰的“妻,林氏”,而是认真的写上了“妻,林宴,表字令仪”,以及生辰年月。
从此,黛玉就是他的妻了。
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踩着春的发梢,扑向夏的怀抱。
四月的天,只需舒眉一展,便如同明媚的眼眸。
绿柳如烟,风拂如帘,飘飘扬扬,陌上花艳。
迷了眉梢,甜在心上。
对于北静王府,黛玉自然并不陌生,但是也有许多地方,是往常作为客人所不能踏足的。
水溶带着黛玉一起寻幽探秘。
墙角探出的一枝花,石缝里蓬勃而努力的一株草,都是别样的惊喜。
曲径通幽处,水溶停下脚步,在黛玉身前蹲下。
“这是做什么?”
黛玉用明知故问来掩盖害羞。
水溶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女儿家第一日身子怕是羸弱,怎么能走许多路,所以他就负责到底,当一回人肉轿子吧!
唔,绝对不是在为自己谋福利!
黛玉左右看一看,见近处无人,侍候的人都被打发到远处,只远远的跟着。
便掩耳盗铃的当做无人知道,朝着水溶身上轻轻一俯身。
出了花园,渐渐有了人息,黛玉害羞的粉拳威胁:
“叫人见了该多难为情,快放我下来!”
“背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哪个敢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