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铮笑道:
“平日里没脸没皮的,怎么这时候脸皮这么薄,你忘了自己膝盖上还有伤了?”
水溶心道,他还真忘了,毕竟就跪了一下而已,没想到父王连这个都记得呢。
水铮大姑娘绣花一样上完药,正准备离开,却被儿子扯住了袖子。
水铮偏头问道:
“还有何事?”
水溶小声问道:
“我受伤和挨打的事,能不能别告诉祖母和母妃啊,我怕她们知道了担心。”
而且说出去也没面子呀,水溶心中暗暗补充。
水铮说道:
“那当然——”
“不行!”
水溶期待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为啥呀!
第二天,水溶就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小耳神报春生咋咋呼呼的进来说道:
“世子,世子,不止府里,连外面都传遍了,说世子因为阻拦义忠郡王当街纵马,被王爷动了家法,打得下不来床了!”
水溶无语,这么离谱的瞎话,不会是他父王特意传的吧,照这个速度,恐怕很快宫里也该知道了。
咳咳,这种虚假谣言,应该算是欺君了吧!
不过水溶又瞅瞅他自己,他好像的确被打了,虽然所谓的家法只是戒尺,至于下不来床,他的确赖着没下床来着。
所以也不能算是谣言,只能说汉语实在是博大精深呀!
皇帝信没信,水溶不知道,不过谣言的第一波反噬,来得就像龙卷风一样快。
水溶昨夜就住在北静王书房的隔壁,水溶也不知道亲爹为啥不放他回自己的松涛苑。
然后,一大早,亲妈北静王妃就气势汹汹的冲到外院,劈头盖脸对着亲爹北静王一阵咆哮:
“溶哥儿做好事有什么错?我竟不知你是这等狠心的,若是看我们娘俩不顺眼,我就带溶哥儿南边去,早早给你的小妖精腾位置,不用你还得费心打死了他。
圣上都没计较,用你在这阿谀谄媚、巴结奉承,我竟不知,王府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卖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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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听得双手抓住耳朵:
妈呀,好狠!亲娘太彪悍了,这战斗力,大开眼界啊!
哇,这句够阴阳怪气!
天,这句骂人居然没一个脏字!
学到了学到了,记到小本本上。
赵婉岫将糟心的丈夫骂走了,才进到水溶的屋中,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怒气。
水溶有些心虚的想到,一会亲妈如果知道了真相,不会气得把他揍一顿吧!
水溶努力安慰自己,不会不会,这都是父王的锅啊!
赵婉岫先看到了水溶肩头的鞭痕,有些担忧和心疼的问道:
“还疼不疼?再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说着就去掀水溶身上搭着的神锦衾。
水溶按住自己的小被子,疯狂的摇头:
“我真的没事,除了肩膀上,其他都伤得不重,母妃,不信你看我的脸色呀,红红润润的。”
赵婉岫不听不听,执意的掀开被子看一看,毕竟眼见才为实,万一这孩子报喜不报忧呢!
水溶实在按不住,被亲妈抢走了被子。
赵婉岫看到水溶身后红印子都快淡了的所谓‘严重伤势’,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带着一脸浪费老娘感情的表情,无情的转身就走。
不过邻近门口的时候,赵婉岫脸上迅速的切换成一副担忧的表情,一边流泪,还一边用手帕半遮着脸。
水溶长大了嘴巴,震惊的围观亲娘的光速变脸。
服了,服了,这是影后级别的演技啊!
而且这就是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吗?亲妈明明才刚知道,就开始配合父王做戏了。
亲妈离开后,水溶一边听春生继续八卦外面的消息,一边等亲爹回来,一会儿还要问一问他父王有什么打算,毕竟亲爹绕这么一大圈,一看里面就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