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河只觉自己浑浑噩噩间过了一道齐山高的巨门,古怪的是,他本该慑于此巨门的压迫感之下瑟瑟发抖,金时却好似习以为常一般对此毫无在意。
甚至这与他所见过最高山峰相比尤高几分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之时,他也无甚感觉。
入目所及,是不见边际的黄沙,绵延无数,待他缓过神来回头之时却发觉,本该在他身后丈许远的齐山巨门,竟是悄无声息间失去了踪影。
这下可好,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无尽沙海的正中央,不过他心中却是没有半分的恐慌,甚至他的脚还在告诉他行进的方向。
好似冥冥中有一条路,沿着这条路走,自会有一个终点在等着他。
王沂河只觉有些迷茫,他虽记不清自己此前所在何处,但终归不是在这里才是吧?
不过他似乎也别无选择,只能徇着脚下这条路走下去了,好在这里虽然是沙漠,头顶上高高悬着一轮弯月,理应是晚上,但沙漠的晚上应当是寒冷无比,他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只想着,这处沙漠的夜晚不冷,但是若是到了白天,八成还是会炎热难耐,既然这晚上的气候并非不能忍受,那他最好能在白天到来之前,找到一处避暑之所,以免被晒干。
可这夜晚的长度,出乎了王沂河的预料,他虽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但他自觉自己行进的时间不短了,非但未曾觉得疲惫,周边环境丝毫不改,甚至连天上的悬月也是一动不动,高居头顶正中,丝毫没有要向西落下,下班走人的意思。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王沂河心生怀疑,但却感觉自己脚触大地,连心灵似乎都收到了洗涤一般。
而且他丝毫不敢走出脚下这条被无形力量规划出来的路半分,他看的仔细,周边这无尽的沙漠,应当称作沙海更准确一些,表面上看起来是沙丘,事实上却是如同真正的海洋一般,暗流涌动。
王沂河曾下手摸过这沙子,与寻常的沙子手感完全不同,一手插进去丝毫感受不到阻力,这手感不像是沙子,倒更像水些。
他甚至坐在这条小路上,将脚伸进去过,果不出他所料,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敢走近这沙海,顷刻间就会被淹没,沙花都溅不起来。
没办法,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