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哨长直接愣在原地,把眼看向许家安,见他默默点头,也是慌了,这就要行跪礼。
“免了,你如何称呼?”
“回殿下,卑职近卫五营三连二哨哨长范富贵。”
“好名字,我记住你了!”朱常瀛微微点头,正色道,“叫你进来,只交代你一件事,可在灾民中安插几个暗子,一旦发现有妖言惑众者,即刻缉拿,如有反抗,则就地击杀!非常时当行非常事,切不可犹豫不决,反而酿成大祸。”
范富贵眼前一亮,急忙拱手领命,“是,卑职记下了。”
许家安也一阵愕然,旋即失笑道,“臣也是蠢笨,怎的就没有想到此法呢。”
朱常瀛笑了笑,“想不到此法也好,说明你是个正人君子,心怀坦荡。”
“不敢!不敢!臣惭愧,臣愚笨。”
“谣言,往往出自小人之口,此类人非蠢即坏,白莲妖人更加不必说,日后旦有抓捕,统统发配济罗罗岛去挖硫磺!”
此事就此揭过,朱常瀛又向二人询问五府蝗灾具体情况。
说是五府受灾,但也只是某府的一部分受灾而已,不可能一府几县都遭了灾,颗粒无收。
大明的官员惯会玩弄春秋笔法,无非变着法的向朝廷讨要免税额度。
而免税,获利的往往不是灾民,都活不起了,免税有个屁用。真正受益的大头是那些士绅地主,一次灾情,非但可以兼并土地,明年还可以减免税收。
对于屁民来说,知道真相无疑是痛苦的;对于统治者来说,不知道真相将是灾难性的,皇帝老子以为减税就可以活人无数,其实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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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许家安了解,本次灾情确实严重,总计有七县遭灾,而河南、北直人口稠密,保守估计有灾民十万众,通过官府救济、士绅施舍、贷款卖身,六七万人还是能够保全的,怕就怕民乱一起,匪徒肆虐。
一旦乱起来,会死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说,瀛州要分流三万人出来,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死亡率。
理论上是这样的,现而今这边分流三千人,预估北塘那边也差不多,以进度来算,只能说勉强尚可。
话说,内陆的这次灾情对瀛州来说也是好事,只要第一批灾民在各地安稳下来,日后再有类似事件,只需发动民众写信便是了,投亲靠友,灾民自己就奔过来了。
就像如今的福建、广东,山东江浙沿海等地,便没有灾情,苦逼们也会向外走。
转过天,朱老七的作舰便被塞了人,一行三艘船,各安置百多人还是可以的,正好将临时营寨里的灾民清空。
这也正是朱老七拐弯来泗礁岛的目的,横竖都是回家,不如顺带着干点活。
船行两个小时之后,几乎一半的人晕船呕吐,剩下一半脸色也不好看,主打一个怨声载道,抱怨连连。
航行第一日,因为好奇并晕船,所以也没见有人闹,最多小声嘀咕几句。
航行第二日,内地乡巴佬们为大海的广阔无垠所震撼,争相向着远处眺望,热烈议论着。有胆子大的,还会凑上去同水手闲聊几句。
第三日,终究还是发生了意外,一妇人突然腹痛,船厨房为她熬了热粥,可惜也没见好转,女人一直哼哼唧唧。某长舌妇便将腹痛与船上食物联系上,猜测官府在放毒......
第四日,又有几人病倒,男女皆有,恐慌进一步扩散,似乎官军投毒要弄死他们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甲板上一片痛哭,向船长哀求着饶命之类的言语,无论船上人怎样解释也无用,最后还是枪的说话刀的说话。
第五日,暗子报告有几个大聪明正在密谋是否要武力反抗......
至于各种骂人的脏话就不必多说了,老朱家的祖宗八辈,三千后宫也禁不住这些人的嘴炮。
朱老七决定还是忍一忍,绝大多数人吹牛BI各种在行,真到了危机时刻,也就是个瓜怂。
第六日,果然仍旧在密谋......
算他们走运,当日船只入港,舰队终于抵达澎湖。
有移民司接收,朱常瀛也就不管不问,径直返回府邸。
府邸仅几个家丁看守,问过,原来两个洋婆子早回屏东去了,没有女主留在澎湖。
嗯,还好有备胎,转个弯,朱老七就溜去了吴四娘家。
待见了这娘们,朱老七不由双眼发直,指着女人略微隆起的肚皮。
“这......这是胖了还是有了,谁的种?”
女人仰起下巴,抚摸着肚皮微微一笑,“孩啊,你那不知羞的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