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
毕懋康没有走,徐光启同孙元化也没有走,三个人的脸色如同闻到放了半月的馊饭。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们。
“几位,这是有事?”
毕同学拖着颤音问我,“殿下欲学成祖耶?”
成祖,靖难,他们这是在怀疑我要造反?
突然听到我有这么多家底,难免有猜想。
“先生为何这样问?”
“这么多火铳火炮何来呀?殿下同臣相交多年,怎从未知晓殿下有打造火铳火炮?陛下准许殿下掌兵,但旨意之中可没有允许殿下打造武器盔甲啊。臣这几日心中忐忑,还请殿下解惑,不然臣这长史做的如鲠在喉啊。”
毕懋康说这话的时候,老大的人都快哭了。
他自愿做瀛王府长史原因很多,同我志同道合,仕途上进无望,本人的兴趣爱好,王府的优厚俸禄......
总之他并不是我的追随者,不是我说造反提刀子就上的那种。
毕懋康毕竟还是朝廷的官员,走科举正途的路子,这样的人怎可能跟着一个藩王造反呢?就像那个造反的宁王二五仔,笼络的竟是一些歪瓜裂枣,没几个科班出身的跟着他混。
他不能,徐光启不会,便孙元化这样的秀才公也不会跟随我造反。
这一点,我还是心中有数的。
话说即便我做了,那也不叫造反,那叫政变。
都是老朱家子孙,怎么能叫造反呢。
事实上,我也从未跟谁说过我有政变的图谋啊。
这是看到我家底丰厚,武备精良,几人起了疑心。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几位先生多虑了,本王这样做,只是为了自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
“只是自保?如此,朝廷拨付的武备尽够用啦,为何要自造?”
毕懋康的语气近乎于质问。
“臣实在是愚钝啊,难怪殿下当初引荐臣同那位叫威廉的西夷相识,正是因为他,臣才得知还有一种火铳用火石来击发,不惧风雨,阴雨天气也可以作战,是臣研制的自生火铳并上奏圣上。
而火炮,也是臣同孙初阳在那个炮匠黄志的启发下所打造,并绘制图册上奏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