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船只靠岸,文武衙门就要想办法接待,咱们这么多人的花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还是算了,免得招人非议。
你招呼一艘哨船过来,派几个人登岸采买些新鲜吃食也就是了,记着要给钱,白送的咱不要。”
周总管答应一声,这就要走。
我又说了句,“若有人要前来拜见,也免了。就说我连日赶路乏累,不便见客。”
其实,不远处就是码头,已经依稀能够看见前来相迎的红袍绿袍官员,以及各色仪仗。
按制,亲王出行那也是仅次于皇帝出行的大排场,船舶停在哪里,哪里的官员就需前来拜见,这期间免不了交际应酬,礼送往来。
我嫌烦,所以干脆就免了。
就这样,船队停泊在江心,周总管负责登岸应酬。
这一耽搁,却只花费半时辰,就有两艘哨船摇摇晃晃的划了过来。
这么快的么?买菜也要打包称重吧。
周总管登船,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李卓吾的忘年好友马经纶。
这人躬身施礼,“早听闻殿下要途经通州,草民早已备好了菜肉,还请殿下不吝笑纳。”
这个人的东西么,却是要得。
我微微一笑,“如此,就生受了。不过恐怕要叫马先生失望,卓吾先生并未随行。”
马经纶也是一笑,“卓吾先生已来信告知我缘由,殿下的恩德,马经纶铭记肺腑,不敢相忘。”
我笑着说,“你也不需把‘谢’字挂在嘴边,他是他,你是你,我救他自有我的道理。”
我想了想,又对他说,“你既然曾做过御史,定然是同岸上的官员都相熟的,请转告他们,本王急着赶路,若有机会京城再会。”
马经纶深深一拜,“殿下怜惜民力如此,草民腆颜代通州百姓拜谢殿下,不过草民却是不能代为通传了。”
我疑惑道,“为何?”
马经纶微微一笑,“草民不才,族中便有子弟以造船为业,又有船材五船,不知殿下能否见用?”
我擦!这是来帮忙的?
我却忘了这位本就是通州人士,而且出身当地大族。
这样的本地土豪,可比流官的作用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