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是同病相怜,从小失去父母的关爱,共同遭受来自各方打压。
柏泽为她撑起一片小小的蓝天,应该相互扶持、相互怜惜才对。
可是人生路就是那样,走着走着就会与原来的轨道背道而驰。
并不会如车辆一样朝着预定的目标一直前进。
小叠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他,让他痛苦,让他伤心,让他难过。
她甚至希望能有两个自己,一个留在西穆,一个去到花镜,这样就圆满了。
不晓得骷髅园藏书阁古籍上说的分身术是否可行,当时被海朱夺去,并未瞧得真切。
小叠神思百转,独自惆怅,又为他把了把脉,见无甚大碍,遂放下紧张的心情。
带着几分伤情、几分愁苦,喁喁出声:“吐出来就好了,醒酒汤不喝倒也罢。”
一番折腾后,柏泽睡得渐渐安稳,呼吸匀称。
小叠叫容监和风步将他挪到床上,见那整洁干净的被褥,都是上好的锦缎和皮裘铺就。
再瞧那酒气熏天的外衣,强迫症又犯了,三下五除二将他的外衣扒下。
夜已深,窗外小月弯钩,冷风飒飒,树影婆娑,剪落一地细碎花影。
容监和风步要留下守护,小叠叫他们都去歇息,这里交给她就好。
过几日将辞别而去,能守着为他做些事,少些精神上的亏欠,心头才不会那么愧疚。
柔软的指腹触上紧锁着的眉心,似凝结了解不开的万古愁。
小叠轻轻地碾平,想着这样他或许就会做一个好梦。
柔指缓缓下滑,抚上那俊逸的脸庞,一寸一寸地移动着似要将他的样子镌刻在心底。
敛去白日里的满脸愤怒与苦痛,就那么平平静静地躺着。
无悲无喜,好似从来没有过争吵,没有她的退婚,没有纷纷扰扰的前尘往事。